,拿工资慢慢还贷,闲下来的时候就到别的老板那儿学点技术。”胖子有些得意道,“我准备考个厨师证,虽然我现在厨艺不如我们老板,但我系统学个几年,风头肯定能压过他,到那时候我就要当他老板,让他给我打下手!”
温言书听着也咯咯笑起来,但末了又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衡宁说的没错,对于未来的目标,对于生活的打算,他都给胖子提供了一个正确理性的引导。但正是这样的理智,让温言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衡宁替别人做一切抉择的时候,太有一种“过来人”的无力感了。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的转述,但温言书却似乎明明白白听出衡宁在对胖子说:“好好生活,别像我一样。”
一想到这里,温言书的胸口就有些闷得难受。
于是他对胖子说:“你们老板总不能一辈子也就这样原地踏步把?”
胖子认真思虑了一下,耸肩道:“谁知道,他什么也不跟我们说,哪天你找个机会问问呗?”
温言书有些语塞了,他问过无数个人犀利刁钻的问题,被骂过、被鄙夷过,几乎已经练出了一副铁做的脸皮,和一张没有什么问题不敢问的嘴,但眼下,他却没有半点胆量去问衡宁关于未来的事情。
似乎这两个字和衡宁的名字放在一起,都是血淋淋的残忍。
“算了。”温言书说,“他应当不喜欢被人这么问。”
另一边,难得回家过夜的衡宁躺在床板上辗转反侧。
狭窄的出租屋不比网吧的休息室宽敞多少,但却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居住,被打理得整洁而舒适。
他盯着漆黑的夜,丝毫没有困意,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意外”在他的脑子里盘旋起来。
按理说自家网吧藏得也够隐蔽了,怎么偏偏好巧不巧被温言书撞见了,他又想到了藏在抽屉里的那封信,有关过去本该告别的一切,似乎像是约好了一般齐齐闯入他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
节奏和习惯被打乱是个很叫人不安心的事情。
衡宁烦躁地坐起来,拿起手机和烟盒,推打开阳台的门,因为室内没有暖气,想象中灌溉而来的寒风并没有如期而至。
通州区的夜里没有二环内那么热闹,衡宁站上那黑黢黢的阳台时愣了一下,低头打开烟盒。
点亮打火机的一瞬间,不存在的橘子清香在他的鼻尖擦过,某人的发梢也似乎悄悄擦过他的后颈,叫他拿着烟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头,把不切实际的幻想扔回夜里,手里那支烟便也再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