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抬手说些什么,全身上下就因为情绪起伏而剧烈抽痛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双目一阵发白, 紧接着抽抽的就是他的大脑
下一秒, 他就在一身刺痛的驱使下,张嘴,一口咬上那人的手腕。
温言书此时脑袋也是完全懵的,只知道抓住了什么之后,身上的痛楚都似乎有了着力点。
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和疼痛抗争,尽管他苦痛无比,但却因为有了这样的依靠,让他不再慌张恐惧。
额头渗出了细汗,气息却慢慢平稳下来。大概就这样咬了十来秒,等眩晕消散、视野恢复的时候,温言书才骤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嘴里正咬着衡宁的手腕。
他赶忙收了嘴,检查眼前的人的伤势自己方才真是丝毫没有口下留情的意思,那人青筋分明的手腕上留着一圈深深的齿痕,痕底都已经乌青,再用力些,怕是这块肉都要被他咬掉了。
温言书慌张起来,伸手帮他揉起来:“我……对不起我刚才脑子抽了……你疼不疼啊?”
抬头,衡宁居然还看着他笑:“给小猫咬了一口,有什么疼不疼的?”
温言书便有些微愠地责怪道:“你干嘛就这样傻愣着给我咬啊?真要坏了我可赔不起的啊……”
衡宁弯着眼睛道:“转移一点疼痛给我,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温言书一向主动出击,鲜少接收到衡宁直白的攻势,眼下被突然打了直球,耳根子立刻通红起来。
可恶,温言书恼怒地拿起床头放着的碘伏,一面蘸着棉棒给他擦,一面在心底谴责衡宁太讨厌了,自己迟迟康复不了,一定都是这个蓝颜祸水在乱他心曲!
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这人虽然逆转了攻势,大胆主动地陪在自己身边,但依旧没有提半句复合的事情。
衡宁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直等待时机的狼狗,每天眼巴巴围着他转,自己不愿下口,还生怕被别人抢走了肉。
所以那人一定还是觉得时机不对?温言书脑子麻麻的,不愿去想这些,也不敢去想。
他的痊愈之路确实慢,连护士都说,隔壁七十岁老大爷伤口愈合都比他快了,说他身体底子太差,再这么熬下去,就是英年早逝的种子选手。
温言书不止一次听到这种恐吓,但这一回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也是真的吓怕了。
他开始给自己立作息计划,不再昼夜颠倒,还逼自己没事多运动。
成功出院的那一天,单位同事争相涌来替他庆祝,中午一起吃了顿饭,下午就去派出所做了一个深刻而严肃的检讨。
这个下午,年近三十的温言书站在所长办公室,宛如逃学被抓包的十三岁叛逆青少年,战战兢兢低着头,全盘接受了老所长的批评。
“我错了。”温言书痛心疾首地反思,“我再也不做这样愚蠢冲动的事情了。”
据所长回忆,温言书能被救出来纯属是运气和巧合,他自以为完备的计划其实完全站不住脚。
“惩治罪犯是我们的职责,你们的安全是我们的底线。”所长忍不住放缓声音,语重心长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没有什么是值得你拿命去换的。”
温言书此时真的有些后怕起来,他再一次表达了感谢和后悔。
“所长,我以后应该会慢慢退居二线了,您叮嘱我的,我都会交给我的后辈。”温言书笑了笑,“他可能不太会让人省心,不过他比我聪明,是个很会保护自己的人。”
“一直以来,给您添麻烦了。”
回到单位之后,温言书便草拟了调离一线岗位的申请记者发光发热的方式有很多,前线能做到的,他自觉已经做到极致了。
他原本想要等杨文武来的时候就递交出去,但他反复通读了一遍,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