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衡宁算是彻底摸清他的态度了,赶忙道:“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最近好很多。”温言书客客气气道,“住了几次院调养了一下,最近作息开始规律了,情绪也慢慢调整过来了,饮食和睡眠逐渐正常了,挺好的。”
这句话看似在说挺好,实则处处透着不好住了院还不止一次,作息不规律、情绪也不好,吃不好睡不好。
表面上一副“I’m fine,thank you.”的客气,却分明就是在指责这位心知肚明的罪魁祸首,大概就是他们这些笔杆子当枪使的记者独有的阴阳怪气。
衡宁被噎了一口,客套虚伪的说辞在嘴边溜达了一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衡宁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跑过来了他今晚莫名其妙想来这附近溜达溜达,莫名有了灵感要和老丁商讨,接着听见电话里温言书的声音,就又莫名其妙发了短信莫名其妙跑来“□□”。
一点儿心理建设都没有,就莽撞地敲了对方的门。
以往在这种暖气齐全的房子里,温言书总会直接脱了外套,松松垮垮的领子晃荡在衡宁面前,明目张胆地招引着他的目光。
然而这回,不知是他真的开始养生了、还是单纯要跟衡宁拉远距离,不仅没再穿他的大号睡衣,摊前外套的领口直接拉到了顶一副分外见外的样子。
衡宁收回目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我们一会儿出门,你把衣服穿好。”
温言书晃了晃那到顶的拉链,道:“这不好着呢?”
衡宁自觉失言,悻悻地带他出了门。
一出门,看到门口陌生人留下的标记,温言书的身子明显僵了僵。
他还是很怕这些事情,衡宁悄无声息地和他拉进了距离,确保自己的影子拢着他:“别怕,我来的时候没看见人,估计已经走远了。”
温言书点了点头,还是没有怎么搭理衡宁。
整个到保安室的路上,温言书虽然没有明显的情绪浮动,没有主动跟衡宁说过一句话,这让平日里从不找话题的衡老板如芒在背,硬着头皮开始找话题
衡宁:“你晚上吃了吗?”
温言书:“吃了。”
衡宁:“吃了什么?”
温言书:“食堂。”
衡宁:“味道怎么样?”
温言书:“还行。”
……
实在是煎熬过了头,一直看到保安室的灯光,衡宁才松了口气:“您好,我们想来看一下2号楼门口的监控。”
门口的保安认识温言书,一见他来,也打招呼:“怎么了?丢东西了?”
温言书更别人倒是热络得很,一听这话,便笑着道:“不是,最近有人跟踪我,到我家踩点了都。”
保安一脸震惊,刚想给他调监控,忽然想到什么道:“我没有权力给你们调监控,我去请示下我们经理。”
狭窄的空间里,温言书和保安坐在一块儿你来我往唠着家常,衡宁则环抱双臂站在一边不说话,显得十分多余。
终于,等了十分钟后,小区物业经理终于打来电话:“不行,业主个人无权私自调取监控内容。”
似乎是没有料到这一走向,保安手足无措地看向温言书:“我们经理说不行……”
温言书被他盯得有些发虚,毕竟他当记者这么多年,当然有过无数次这样被拒绝的经历,他下意识求助一般看向衡宁,直到碰触到对方的目光,这才后知后觉地收了回来。
衡宁接到了温言书条件反射般的求助,虽然只是一刹那,但也足够让他目光坚定。
温言书看着他直接走到保安身边,接过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