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才没捅他的颈动脉和?心脏,而是捅了他的肩窝。

浓厚而又可怕的血腥味在他们之间?蔓延,江景思的脸在这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痛苦地皱着眉,因为疼痛使得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他先伸出手来,沈砚将这碎片往江景思的身体?里再往深处捅了捅。

“砚砚。”

江景思缓慢地说着。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沈砚,沈砚看过来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情感可言,面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他在做的不是一件鲜血淋漓的可怕的事。

他伸手握住沈砚的手,因为疼痛颤抖的手慢慢牵住沈砚的手,将沈砚的手一点点在掌心里轻柔地打开。

这掌心里只沾染了江景思的鲜血,没有半点伤痕。江景思才放松一样,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又扯动伤口疼得抽气。

他的指腹温柔地抚摸着沈砚的掌心,他说:“还好?,砚砚的手没有被割伤。”

沈砚心里微微一滞。

接着,江景思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沈砚满是鲜血的掌心。那是一支黑色的枪。

沈砚还是第一次摸到这玩意,沉重、冰冷。他虽然喜欢搞点坏事,但?确实?是良民,这东西第一次到了他的手上,他有点紧张。

这和?那些训练场随意玩玩的东西根本就不一样,这是真家伙。这东西拿在手里还算沉重,冰凉的金属硌着沈砚的手指。

仿佛察觉到了沈砚的紧张,江景思握着沈砚的手指,一点点将枪握在他的手里,他一边摆弄沈砚的手指,一边说:“砚砚,以后别?拿那种东西杀我了。那些碎片只会伤了你的手。你用这个。”

他握着沈砚的手,将枪口对上了自己的心脏,他说:“砚砚,对准这里,保险栓我已经拔了。只需要一下,就可以杀了我。”

他轻笑着,面上的笑容依旧这样轻柔、温顺,仿佛还是以前那乖顺地跟随在他身边的小老鼠。

可是眼前这一片刺目的鲜血,还有这狼狈可怕的场面,怎么能与曾经一样呢?

沈砚呼吸一滞,他不想杀江景思,因为他的反派值还没满。他最?后的反派值好?像只能从江景思这里获取了……

在沈砚迟疑的这个瞬间?,一直凝视着他的江景思忽然捧起?沈砚的脸来,在沈砚苍白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他开心地说:“我知道,砚砚心里还是有我的。砚砚不舍得杀我。”

他将那枪丢开,将沈砚从着床上抱了起?来,他带着沈砚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颈窝里的伤口依旧还在流血,鲜血流淌在沈砚的衣襟上,随着他们的走?动,鲜血也滴落在暗红色的地毯上。裙子的裙摆缓缓拖曳在地上,与地上的鲜血摩擦融合在一起?。

沈砚总算看到了这屋子以外的其他景象。

这是一望无际的森林与荒野,湛蓝的天际没有尽头,幽深的浪潮从四面八方翻涌过来。阳光并不炙热,甚至晒在他们的身上暖洋洋的,吹拂而来的风将沈砚头上的金色长发吹得飘扬起?来,柔软的发丝扫过沈砚的眼睛,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砚砚,如果你杀了我,你要怎么逃离这座岛呢?”

原来这并不是什么靠海别?墅,而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孤岛。他沈砚,似乎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

“砚砚。”他低下头来,亲吻沈砚的头顶,“别?做傻事了,如果没有了我,你要怎么办啊。只有我才能见到你,也只有我知道你在这,没有了我,我的宝贝砚砚,会饿死的……”

他这样说着,鲜血依旧在流淌,混杂着这潮湿的海风中,显得如此?刺鼻难闻。可是他依旧在轻快地笑着。最?后他用一种叹息一样的声音,轻柔地说道:“少爷……我的少爷……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