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陈尹自己想要离开。
所以,“对不起”后面跟着“离开”吗?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今晚自己没有来过他的病房,他宁愿回到旁边黑暗的屋子里对着冰冷的墙壁独自睁眼到天明。
“我对宋辞有着无法割舍的感情。”
陈尹的声音宛如重锤落下,敲打在陈渊的心上。
果然,“对不起”后面不会跟着什么好话。
“但是,我在宋辞的家里醒来的那个早晨,首先想到的却是我一夜没回家,你该会有多担心我。”陈尹继续说,“我回来看到你喝酒了,我想你可能是知道了,我心里竟然有一丝解脱。”
“两年前宋辞为什么会离开,他那晚也告诉我了,我应该怨恨你才对,可是我却恨不起来。”
“我在你的庇护下生活了十二年,人一生中会有多少个十二年呢?我们每晚都睡在同一张床上,我每天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我经常站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外面那棵银杏树,看它叶子黄了、落了,然后又长出新芽,我知道这又是一年过去了和你在一起的又一年。我常常想,是不是等以后我们两个都老了,还是像现在这样住在那个房子里,看着窗外的银杏叶子年复一年地抽新芽。”
陈渊怔怔地听着,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他是我最早遇到的人,而你是陪伴我最长的人,”陈尹的眼眶不可控地红起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陈尹抓住陈渊的衣角,抬起眼来望着他,眼底弥漫着水光,水光中映着彷徨与无助。
陈渊感受到了怀中人的颤抖,他低头吻住陈尹,吻干净他眼角的泪。陈渊的嘴唇上的火焰蒸发掉陈尹脸上的泪滴,一路向下,顺着肌肤的纹理,渴望抵达盛着火种的地方。
陈渊解开陈尹的衣服扣子,虔诚地在他的左胸上印上一个吻,舌尖在吻痕的轮廓中间研磨,让粉白的乳儿上沾满亮莹莹的口水。
“小尹,你这里有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