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焕从他的声音里听出祈求的意味,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侧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凭什么让我等?我足足等了半年,你给过一句承诺没有?谢承,我希望你清楚,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房间内空无一人,顾焕的话却一直萦绕在耳边,谢承紧紧攥着玉佩,贴身放在怀里,启程前往边疆。

顾焕心里清楚对方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阵营的隔阂以及对方危险的处境会带给他隐患,他喜欢被保护的感觉,但不希望对方把他当做柔弱不能自理的人,有些狗子就是需要激一激,不然把他当猴耍。

放弃?那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把人掰弯了,他可不想前功尽弃。

半年后,朝堂走向与他们所预料的相差不大,应离府上聚了一波人,其中就有某条大尾巴狗。

“喝这么多,院子里冻死你得了。”

顾焕将人搬进屋子,替某个醉鬼擦拭脸庞和手,擦着擦着他的心思就飞了,半年未见,说实话在见到对方穿着盔甲骑着马的时候,他的心依旧怦怦直跳,不,更加剧烈。

说他贪图美色,确实如此,否则当年第一次见到对方时,就他那臭屁的模样,要不是见他长得好看,谁愿意搭理他似的。

“你这次要是再敢退缩,我就……把你抢了,困在我的院子,当我的面首,天天宠幸你。”

“阿曜……”

顾焕想要凑过去听清他的话,结果被人推倒在床,急不可耐的滚了床单。

“你他娘的属狗的吗?嘶轻点……”

……

事实证明他们高兴的还是太早了。

新皇登基后,追封谢家父兄。

谢承没了负担,没再藏着掖着,向谢母坦白了自己的事情,理所当然被家法伺候,而顾焕那头也没讨到好,只是没有谢家这么严重,他被关起来面壁。

小侄子与对方家的妹妹串通一气,发誓要帮两位小叔叔,他们最看不得大人棒打鸳鸯了,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他趁着送吃的时,小声说道:“小叔,信帮你送出去了,不用担心顾哥,他没受伤。”

他有些着急另一件事:“不过听说祖母还有顾家的主母都在物色人选,准备替你们说亲。”

谢承脸色一暗,原本这件事情他想自己解决的,母亲的行为他能理解,但却不能同意,他曾经挣扎过放弃顾焕,但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对方难过。

背后的鞭伤还未愈合,谢承从祠堂起身,走了出去。

谢老夫人站在门口,拿着鞭子看着他:“滚回去,继续跪着,你是不是想去找顾焕?啊?你看看眼前的列祖列宗,你爹你兄长全部战死沙场,你竟然想跟一个男人过活?你说,你现在对得起谁?!你是不是真的要谢家断子绝孙才满意?!”

“娘,您还有孙子,但我想厮守一生的人只有这么一个。”

听着谢承不知悔改的话,谢老夫人气的不轻,她直接抡起家鞭往他背后招呼,刚涂上药膏的伤疤再次崩裂,新的鞭痕留在背后,染红了淡色的衣衫。

“你还敢说!我让你说!你想要气死我是不是?”

谢老夫人也是将门之女,人虽老手劲还是有的,抽起人来往痛里抽。

谢承等她抽累了,吐出一口血,对着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娘,求您了。”

母子做到需要“求”这个份上,谢老夫人瞬间苍老了许多,老伴走了,大儿子二儿子也走了,只留下三儿子和一个孙子,她不过是想让对方娶妻生子,守着这风烛残年的谢家,难道就这么难吗?

若是香火断在她这里,他日见到列祖列宗又该如何交代!

“祖母,当年祖父、爹爹还有二叔战死沙场,是小叔撑起谢家,这些年已经够累了,若不是有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