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儿脑筋飞速运转。

“提到狗皇帝。”她眉梢一挑,好奇地问道,“我也是近日方知,泗水谢氏家风严谨、人才辈出。”

“令尊更是大梁的三朝元老,那狗皇帝当真敢一点情面都不讲,就为不愿当驸马这点小事,拿你开刀?”

恐怕是早有预谋,借题发挥吧。

谢鸢静坐床边,素色长袍衣袂飘飘,他一只手轻轻搭在床沿,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听到桂枝儿的问题,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令尊当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桂枝儿追问。

“说书先生不是说了吗,谢家大公子偶感风寒,不能下场应试。”谢鸢嘴角依旧上扬,却暗含一抹苦涩。

发丝轻垂,更添几分落寞。

“啊。”桂枝儿恍然大悟。

狗皇帝刚掌权,新朝第一次春闱,不敢不应试。

可又怕自家芝兰玉树的后辈被针对,谢家只能“舍车保帅”,让庶出的二公子先摸着石头过河。

没想到,落得个“奉旨卖艺”的荒唐下场。

“我不该问的,万望恕罪。”桂枝儿感觉自己戳破了别人的伤心事,有些愧疚。

又觉得小谢公子当真是圣父。

应该把西蜀的乐山大佛搬开,让他坐那儿。

“无妨,我倒是更好奇,姑娘收购那么多头春茶,就算全用来烹饪,也用不完?”

谢鸢微微侧首,声音清雅。

头春茶金贵在一个“新”字上,若是放成陈茶,价格可就大打折扣了。

桂枝儿自然不会暴露自己要私藏一部分在空间内。

而收购茶叶的主要目的,是

“小女想承包文社举子们的春日宴。”桂枝儿从容应答,胸有成竹。

春日宴,顾名思义,是在春天举办的雅集。

群贤毕至,以文会友。

众人齐聚一堂,或焚香挂画、或吟诗抚琴,伴随丝竹并奏、曲水流觞,向来被世人传为佳话。

尤其在楚淮,浮艳奢华的河水孕育了大批文人墨客。

春闱前,此宴成为南北文社互通有无的重要聚会,不仅有雅士讲学论道,甚至还有僧道前来传教,商行互通有无。

是名副其实的盛宴。

按惯例,承包春日宴的酒楼要免费提供餐食。

这是打响知名度的好机会,可惜今岁年景不好,很多酒楼都没有这么财大气粗了。

“什么,承包春日宴?!”

翌日,听闻此言的柳千金,一声惊呼。

“先生,仅凭您一人主厨,恐怕力有不逮。”王蒲与众学子亦是十分错愕。

他们百分百信任桂枝儿的厨艺,可如此规模的盛会,没有帮手怎么行?

“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第53章 筛选学子北境的那个瘸子又来了。……

绵密春雨浇湿了地面上的青石板砖。

街上来往的油纸伞、斗笠和马车都向一处汇聚,行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路上有熟识的人,也互相引荐打招呼。

“在下来自东鲁黎州城,泰岳酒楼,见过诸位同仁。”

“您就是陈师傅吧,幸会幸会,您那一手鲁菜当真一绝。我们哥几个是从燕平和泽州赶来的。”

“看来数我最远,木犀先生在莱城做的珍珠奶茶,一下子就把我们掌柜的迷住了。此次春日宴,我定要多学几招。”

春和景明客栈二楼窗边,柳千金见到人头攒动的景象,眼中尽是惊愕。

半晌后,她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这不是咱们沿途路过的酒楼客栈的大厨们吗?曾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