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抢的肉最多,多半用公筷夹到了桂枝儿碗里,叠成山尖尖。

“我看年前,达奴人还会再伺机而动。”桂枝儿并不愿破坏祥和的气氛。

她嚼着土豆片,低声跟栾霜柏唠嗑。

任何世界,作为局外人参与过多,便有了羁绊,遇事也会更加在意。

“我对训练成果有信心。”栾霜柏自信地咧嘴一笑,“姑娘,你这么聪明,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退敌妙招啊?”

又来一个求仙问卜的。

桂枝儿道:“对付骑兵,我建议你们集体喊一声‘吁’,看看马儿能停步不。”

“妙啊!”没想到随口一句玩笑话,栾霜柏竟认真点头。

桂枝儿摇摇脑袋,觉得新任少将军太蠢,北境恐怕要完蛋了。

她决定终结话题:“你牙上沾了辣子。”

对面少年撤回了一个活泼开朗的露齿笑。

第26章 府邸夜宴小将军也好。

沙井田,男,龙沙镇户籍。

未有婚姻无子女,绰号沙皮狗。

他生得瘦小,外貌奇特,额头有很浓重的抬头纹,皮肤质感粗糙。

双眼被毛巾蒙住,双手背在身后用铁链缠紧。

绳子一头栓住腕间手铐,另一头悬高,吊得他双脚点地。

“官老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沙井田哀嚎着,因为眼睛看不见,恐惧倍增。

负责做笔录的典狱员装聋,只顾挥毫泼墨。

通判:你可知罪?

沙:青天大老爷,我是欠了赌场银子,可庄家在赌桌上出千,那骰子一定有问题!

通判:莫讲不相干的事!

你只如实招待,腊月初八进城,你带的棺椁里,究竟装了什么?

鲁家酒馆的六口人,是不是你杀的?

沙:我、我、我哪里敢杀人。

通判:还狡辩!哼,请你吃刚出锅的黄米饭,蘸了凉水,一进肚子热气就冒出来,把你的肠胃烫烂。

(这段删掉,不要往卷宗上记。)

左右捕快端着饭碗就冲上来,向沙井田口中硬塞。

“呜呜呜。”沙井田大力挣扎,吓得眼泪鼻涕一齐冒出来,竟然还失禁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被你藏起来的那个达奴人,已经都招供了。”通判继续恐吓。

作为赌棍,沙井田本就是个软骨头。

在官老爷的权威面前,撑不到一刻钟,就摊牌了。

原来,他嗜赌成性,输的钱太多,在赌场和钱庄都被拉了黑名单。

怕被放高利贷的打手们捉住,只得逃跑。

“小的开了回户籍地的路引,又只敢在城外乱晃。”

沙井田泣不成声,抬头纹拧在一起,成了解不开的丑疙瘩。

生母离世时他不管不顾,太过

畜生,自然无法厚着脸皮回家乡避风头。

“不知怎的,就被达奴人抓了。”

“许我一百两纹银,只要能带他们进城。”

“刀架在脖子上,我不敢不从啊,那、那棺材里,就是你们抓到的匪徒,是他逼我的!”

沙井田宛如一个被无辜冤枉的良民,涕泗横流,依旧哭喊着冤枉。

他的手腕已经被勒得涨红,胳膊疼痛近乎脱臼。

一旦撬开了口,就如竹筒倒豆子,说了个一干二净。

之后的事充满巧合。

达奴人本欲摸清边防北境第一军的营地布局和兵力,再伺机将消息通过沙井田传递出去。

可那夜月黑风高,路过附近酒馆时,二人争执起来。

“说好的一百两纹银,这才区区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