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管家摆摆手。

骆嵩

延吭哧瘪肚半天,改成了个“河清海净”,旁的字都没动。

知府大怒,将奏折扔到地上,愤愤道:“虚有其表。”

直属上司有了这种看法,他的仕途,也就走到头了。

下场就一个:外放!

纸包不住火啊。

桂枝儿心想,也不知大家是否趴在床底偷窥到的,还是以讹传讹,总之这故事本身称得上是缠绵跌宕、一波三折。

“离谱的娘亲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啦。”她听得过瘾,眉眼弯弯。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狂风卷着雪花翻滚,似乎要吞噬一切,空气里弥漫着冷冰冰的气息。

此时一名侍从走进来,恭敬行礼。

“管家,刘老爷请桂姑娘去前堂,说是有一桩悬案,想让姑娘帮着参谋一下。”

第18章 一桩悬案派我一个柔弱女子去捉凶?……

阴冷的天,乌云蔽日。积雪已经铺了厚厚一层,最底端结冰,又湿又滑。

领路侍从踩进雪里,留下明显痕迹,相比之下,管家的脚印则薄了不少。

桂枝儿撑起油纸伞,一言不发。

顶尖的轻功高手能做到踏雪无痕,她不想现眼,只故意比管家略重了些印记。

果然,进大堂前,管家向后方雪地偷瞄了一眼。

大堂里则更是压抑,格子窗外风声四起,堂内阴森可怖。

桂枝儿抬眼望去,刘善渊正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手指摩挲。重新戴上厚重的面具,便又是一个脸色苍白、皱纹横生的中年知府了。

“给小娘子看座。”他声音未变,温文尔雅中隐藏着百般不耐。

面庞被遮蔽在光线阴影下,透出些许疲惫。

“这位是咱们凌河县的县令,骆大人。”管家赶忙引荐,“这位是……中心府城有名的桂记卤味店店主,桂小娘子!”

好似刚才在背后蛐蛐人家八卦的不是他。

桂枝儿忍住笑意。

不过关于卤味店店主的介绍她很满意,一介庖厨,闲事莫扰。

互相见过礼,骆县令便开始简单陈述案情。

原是一家六口深夜被杀,唯有外嫁的女儿逃过一劫。

“情杀,还是仇杀?”桂枝儿一个没忍住,好奇心又如火苗般冒了出来,“若是劫财,应当没必要灭满门。”

“这……”骆县令捻了捻他的长须,“作案缘由尚且存疑。”

“不过……哦对,有巡捕在离这户人家不远的一处荒井里,找到了疑似凶手逃窜时留下的沾血衣物。”

骆县令努力回忆下属汇报过的内容,越讲越心虚。

他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挠破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结案,幸存的外嫁女又在县衙门口哭天喊地。

可把他愁坏了!

桂枝儿总算理解刘善渊为何不耐烦了。

前几日不信达奴人能翻越梅山,不肯放援军的就是这位县令吧。

现在又含含糊糊,说不清案情,却指望上级帮忙做事。

她抬眸与刘善渊对视一眼。

后者漫不经心地取出桌面签桶中的火签令,在宽大的官袍袖口处,手腕用力,弹指一挥。

令牌划破空气,笔直地奔向桂枝儿。

“嗖”的一声速度飞快,得亏桂枝儿反应敏捷,用二指夹住。

定睛一看,这绿头牌子又叫拘唤签。

府衙捕快可以凭借此签,拘捕或者传唤老百姓。

给她,既是凭证又是权利。

桂枝儿不悦地抿了抿嘴角,想扔就扔,也不考虑她能不能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