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十八岁才归京长住的叶质安自己, 自然也会被征求意见。
甚至在他无数次的逃避过后,常伴在母亲左右的叶稚瑶都开始了替母分忧,试图从唯一一个还没定下的兄长口中,套出来点话。
尝试过数次都没能成功,几日前, 叶稚瑶索性直接叩响了悬济堂的门扉。
正巧没有病患在场,他也就少了个拿替人看诊来回避这事儿的机会,被小妹正好逮住,强行按着坐在她对面来接受拷问。
“兄长究竟喜欢怎样的?”
小姑娘偏着脑袋,眨巴着灵动的双眼,瞧上去一副俏生生的模样,问出口的话却无比直接。
尚未出嫁的女儿反过来操心兄长的婚事,真要传到外边,于叶稚瑶的名声还是有些害处的,叶质安才露出来点担忧之色,便被小妹的话给堵了回来。
“左右我的婚事早已经定下,温家郎君又断不会知情。”说到这里,还又眨了眨眼,“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的。”
青梅竹马,早就清楚了对方的性子又情投意合,哪会在意这点小事。
才想到的理由落空,叶质安不得不给出来回答。
但即便是终于妥协,这事儿也有些困难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能与医书相伴一生,又有至今都未成家的师傅作为先例,他哪会去考虑什么偏好。
好在为难之色被叶稚瑶收入眼中,无奈的叹息过后,从单方面坦白换作了一问一答的形式。
“兄长偏爱安静些的,还是性子同我像些的?”还挺有自知之明,清楚以闺秀的标准来衡量,自己的性子并不算太符合。
“前者,研习医术哪可有人干扰。”
设想了一番往后读医书时边上都有个没法驱赶开的人在那说个不停,叶质安猛地晃了晃脑袋,好将这场景逐出脑中。
“兄长偏爱才,还是偏爱貌?”
话音才落,叶稚瑶便自问自答道:“定然是才。”
而叶质安只需要在边上点头。
一连串的选择过后,终于来了个让叶质安自由附加条件的机会,而他的回答几乎不假思索:“得能同我对弈而不觉着厌烦。”
前边的标准都容易达到,光是母亲已经相中的几个候选中,便有两人能符合要求,且模样还都不差,以为自己已经圆满完成任务的叶稚瑶万万没想到,最后的随口一问,让兄长找见机会给她们出了个难题。
最难的是,不论是按照自己对兄长的了解,还是此时从表情上来判断,这要求还真不是个玩笑。
兴许还会是除了不打扰他钻研医术之外,最为重要的那个条件。
叶稚瑶不由愣神,而叶质安只以为这要求能让小妹与母亲放弃替他张罗婚事的想法,放他同师傅一般,与医术为伴,同样没能想到,小妹的喃喃自语,会让他陷入到纠结当中。
“安静,不打扰兄长从医,才华不错,……,还得能忍受同个臭棋篓子对弈,这要去哪寻?”
“……不对,怎么一总结,似乎跟前便有个合适的对象。”
“也不对,没听闻兄长好南风啊?”
“可这条条罗列过后,认识的人当中,也就只有一个允中符合……”
陷入呆滞状态的叶稚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将脑中冒出来的念头,全部说出了口。
而后就保持着有些出神的状态,面露难色,起身回去叶宅与母亲分享“套”出的话,以及最后的这个难题。
留下一句呢喃都没错过的叶质安,同样在原地出神。
要说安静,相处了数年,又曾一道游历,他自己的安排从未被范愚打乱,甚至说是处处契合也不为过。
至于才华,想来没有人能够说,十五岁便中了一省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