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仿佛这样,就还在那个遮蔽风雨给以温暖的怀抱当中。

风雪未停,满太学的学生都窝在各自斋中,于是路上人影全无。

范愚晃荡了得有一刻钟的时间,耳中始终只听见了自己踩下蓬松积雪时发出的声音。

唯一一个例外,是途径凉亭时,忽起的爽朗招呼。

“允中怎么在外边晃?这么冷的天,快上来暖暖身子。”

正是叶质堂。

此时思绪堪称迟钝的人,闻言也意识到了点不对劲

凉亭四面透风,又修在稍高的位置,哪里会是个能“暖暖身子”的地方?

但左右自己从出了炉亭间就漫无目的,既然有人相邀,上去一趟也无妨。于是顺从地上了高处。

凉亭里边,等着范愚的,除却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叶质堂之外,还有壶美酒。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允中这一来,此情此景,同全诗也就只差在‘欲’这一字上边了。”

这人身上一贯带着匪气,饮酒的时候却向来追求情调,这才会兴致勃勃地在风雪之中跑来凉亭,不嫌天太冷,更不管这行为会不会被人看作痴儿。

邀请都已经说出口,被邀请的对象也爬上了高处,正要迈入凉亭,叶质堂才注意到了范愚的神色不属。

察言观色之后没问出口,只倒了盅温酒,推到了人身前。

“今日的酒不醉人。”

而后没再说话,沉默着为自己也斟了一盏,冲着范愚微扬了扬酒杯,便一饮而尽,还因舒畅长叹了一声。

叶质堂自顾自寻乐的表现让还沉浸在自己世界当中的人自在了点。

范愚并不想解释自己低落状态的由来。

身前的酒盅提醒了他酒量的问题,但有叶质堂方才这一句在,犹豫过后的人还是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