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选出,最常被选中的确实是赵近峰。
正站在范愚不远处,看着他书写的人闻言抬起来头,连忙道:“我可不想范兄走,有范兄在,可还能在探讨的时候听见些先生的观点。”
虽是表示挽留,理由却是间接学到祁连先生的所知。
平平淡淡一句话,杀伤力还要比方才直指肚量的来得强些。
原本还满面不忿与嫉妒的次席,这会儿像是忽然酒醒,也意识到了范愚的存在除了座次毫无阻碍,反倒让他有所收获的事儿,一时低下去头,看着有了几分羞愧。
却没道歉。
有赵近峰在那维持着局面,出言指责的人也没再继续,忽而起了点风波的桌面又回到了平静。
只是已经说明了要离开的范愚却没那么容易脱身,才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眼前就多出来了不少酒盅。
或微醺或大醉的一众书生,今日是打定主意要让他醉上一回了。
美其名曰“践行酒”,劝酒词一个比一个来得精彩。
最后还是赵近峰帮着挡了酒,避免了范愚被灌醉的结果。
只是这样一来,散场时候便无人能处理这一群大大小小的醉鬼了,范愚不知各人住处,也就只能看着他们毫无形象地瘫软着身体躺到桌案底下,甚至还有的打起来呼噜,直接进了梦乡。
往日里善后的人,此时的脚步早已经摇摇晃晃,倒是还记得送范愚出酒楼的门,把人送到又来接了的叶质安手里。
转身离开之前,凑到了被自己护着而滴酒未沾的范愚耳边,又低声说了句“抱歉”。
还是为了先前冒犯的事儿,语气诚恳。
两月时间的表现,再加上方才的维护,其实已经让范愚的介怀差不多消散,可在旁人看来亲昵的动作,还是让边上的叶质安往前踏了一步,用自己隔开来两人。
从范愚的表情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赵近峰于是冲着叶质安笑了笑,老老实实地踩着飘忽的步子回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