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啐了一口,“我要是个龟儿,那你就是王八!”

眼见着场面越来越混乱,门市部过来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胖民警赶紧维持秩序,把那个中年男人扯开,“你是他爹是吧?你莫在我们人民警察面前搞这套,到时候有什么手续会通知你,王升我们就先送到看守所里等待讯问。”

瘦民警对水鹊他们说:“情况呢我们大致都了解了,你们先和我们回所里再做个正式笔录。”

两个民警一人开的一辆三轮挎斗摩托车,比起几年前的两轮自行车,载人方便许多。

等到从黄泥圩的派出所做完笔录出来,早就过了下午上工的时候,好在李观梁走之前让政治队长帮忙下午带第八生产小队。

水鹊中午受惊落水,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饭,喝水也只呛了江里水。

他饥肠辘辘。

这天正好是黄泥圩五日一次的圩市,但是圩市是从天刚亮的时候开始的,加上本就不是农闲时节,也没多少人摆摊,这会儿大家也收摊了,尤其是新鲜菜果鸡蛋的摊子,几乎见不到了。

就街上稀稀落落的还有四五个摊子支着。

这年代也没有私人饭馆,要有饭店,那也是在县城里,还是国营的,下个馆子不仅要钱,也要用票。

至于黄泥圩这样的地方,就只有附近人家支起来的地锅儿小摊了。

水鹊眼巴巴看着,那地锅儿煮开了水,旁边桌边放着有挂面。

他有点儿饿。

他扯了扯李观梁的衣角,小声地说:“观梁哥,我出门没有带钱……”

明白他的意思,李观梁上前问:“阿伯,二两葱油面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