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着水鹊一直往深水方向走。

贝壳遗落在沙子里,小蟹默默横爬着追赶海水。

渔港的远方深水地带,灼热的日光照耀下,从高处往下看,海水中隐隐约约可见黑黝黝的一大片,比半个千烟岛还要大,简直像千烟岛延伸出去的海床中又拔起而起的一座大山。

黑魆魆的,数不清的腕足躁动不安,万头攒动。

缩小到极限的一只触手延伸上沙滩。

腕足的吸盘在这个过程中不经意黏住了粗涩沙砾,它不耐烦地甩了甩,海浪扑过来冲刷掉,确保干干净净的,悄无声息,攀上水鹊的小腿。

和它完全不一样的人类肢体。

脚趾头像珍珠一样小巧洁白,裸露在短裤之外的小腿,线条流畅,如同一节嫩藕,粉白色的,膝盖堆了一点点肉。

两相对比起来,它的腕足相当丑陋,乌漆嘛黑,一根腕足粗糙的表面覆盖了起码两百个吸盘,凹凸不平。

好在有分泌的黏液,包裹住触手表面,黏糊糊,滑溜溜,让它不会刮伤他的皮肤。

可即便如此,冰冷粘腻的触感似曾相识,还是把水鹊吓到了。

他的小腿发软打颤,忍不住退后,还是甩不开缠在腿上的不明物,“什、什么东西……?!”

水鹊的脸色刷的白了。

退后时没有察觉到沙地上突起的石头,直直跘了一跤,往后面的地上倒。

并没有和预想中的那样,坐到石头或者夹泥带砾的沙地上。

屁股陷进了膨大化的触手中,它在极端放松的状态下,腕足就如同有韧性的柔软海绵,可以作缓冲物,兜住摔倒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