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罗璇和自己女儿也没什么区别。
“当年是你妈救了我,我感激她一辈子。”
罗璇轻轻点头:“我知道。你和我妈的情分,我都明白。”
安检门旁的电子字样变成“登机”,两人拖着行李走进安检门。
罗璇捏着机票,突然“哎呀”一声:“糟了!我把手机落在厕所里。”
赵秋兰吓了一跳:“我去帮你找。”
“兰姨,你先上飞机,我去拿手机,马上就回来。”
罗璇急匆匆叮嘱空姐把兰姨带到座位上,把手里的行李往兰姨手里一塞。
“兰姨。你别怪我。你要好好的。”罗璇说。
“哎呀!说这种客气话。”赵秋兰推她,“你的事要紧。”
罗璇看了她一眼。
“兰姨,再见。”
她很快跑开了。
赵秋兰坐在座位上,很焦急地等着罗璇上飞机。
可是。
直到飞机起飞,罗璇的座位也依旧空着。
……
飞机小小的舷窗被粗大的雨点拍打得啪啪作响。
上午还阳光灿烂,此时此刻,暴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天色几乎在一瞬间昏暗下来。
机厢内亮起惨白的灯。
赵秋兰心有所感,看向舷窗外。
飞机猝不及防地抬高,飞向高空,飞向无边无垠、难以预料的世界之南方。
第149章 驱逐
一场秋雨一场寒。
寒风吹拂在上海。
10月8日的双重利好出台,让指标股强势,10月9日,盘中摸高到2119点,渐渐回落。秋雨砸在沪市硕大的LED屏上,噼噼啪啪,在一排排红色数字上溅起水花,又落在LED屏下方挤挤挨挨的各色雨伞中,循着雨伞的缝隙,落在一张张混杂着希冀与焦虑的脸上。
寒风吹拂在珠三角。
国际金融危机导致海外订单萎缩,大量劳动密集型企业经营不景气,秋雨落在一辆辆转移机器与工人的卡车上企业想方设法降低成本。逐渐把产业链向珠三角以外的粤东西北地区转移,被称为“双转移”战略。
寒风吹拂在罗桑县。
多事之秋,许多小厂子悄悄消失了,许多工人返乡后再也没回来。秋雨落在荒芜的厂房上,人去楼空,只有罗桑河水涨高,臭味弥漫。
寒风吹拂在罗桑厂,冰冷的秋雨无法浇灭工人们众筹的热情。
工人们争先恐后地将卖房的钱、借来的钱拿给王经理,渴求着50%的分红。所有人都挤在王经理办公室门口,罗桑厂的机器只开了不到1/3。
寒风吹拂在红星厂。
自从林经理突发脑梗去世、林厂长急病入院后,红星厂就处于停工整休的状态。
……
10月9日,红星厂,中午1点半钟。
张红梅坐在宿舍里,焦虑不安地看向窗外。
“……都在办法找出路。”女工说,“红星厂肯定也开不下去了,不然林厂长和林经理能愁得生病?”
“也不知道冲撞了什么,招娣和国栋怎么就突然病的病、死的死?”
“兰姨已经走了。”张红梅压低声音。
“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女工坐直身体,瞪大眼睛。
“去给别人干了。”
“赵秋兰在林厂长这干了大半辈子,说走就走?她撇下我们不管了?”
“兰姨去广州了,新塘,给人家工厂当管理,当官去了。不当工人了,挣得多。”张红梅按照罗璇教的话,慢吞吞地说。
女工“蹭”地站起身。
“既然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