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徐先生打断我,像是强抑着脾气,语气稍微放重了一点:“如果你还是想说要去见他,就去吧,我不拦你。”
这又何曾是不阻拦我的态度。
我默不作声,只咬着唇。
这种来自恋人的不信任让我觉得不舒服,莫名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脾气,将原本决定作出的退让置之脑后,默不作声挂断了电话。
我其实并不清楚我去看付泽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在他人哀求下被逼无奈,或许是出于以前对付泽的情义,也或许是和徐先生的赌气……种种都来横插一脚,使我做出这个选择的,应是混杂了各方面的原因。
但无论如何,我决定去看望他一次,只去看一次,同时跟付泽摊牌,概述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我会跟徐先生认真地解释清楚,我也相信他并非不讲理的人。
我不希望再有什么误会和隔阂横在我与徐先生之间。
我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我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在询问他之前,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可若是我知道后来发生的无法挽回的一切事情,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那一次。
那并非什么龙潭虎穴,与我而言却是潘多拉魔盒,释放出数不尽的怨灵与鬼怪。而灾祸降下之际,我逃脱不得。
48.医院
“你们都说我忘记了一些事。”病床上的付泽略显犹疑,“那你……现在住哪?”
“你现在记得的是什么?”我问得直接。
他低垂眼睫,轻声回答,字字句句都不像是作假:“ 你家刚出事,我去你住的地方找你……”
我怔愣片刻,随后移开视线,眨眨眼没再说话。
他的记忆停留在那个阶段,此时我们还没有发展成恋人。
倘若他记得我们在一起那几年,我还可以坦然地跟他解释分手经过。
我竟不知作何解释。
那时我租的房子在小吃街二楼的出租屋,狭窄的街仅容五六人通过,上面撑着破损的棚子,光线阴暗,下雨天拥挤而泥泞。到达二楼的楼梯没有门上面还是小吃店,一直通到最里,是我居住的地方。
某次付泽发现我住在这里,摔门而出,后来便强制要求我去到他家住。
抽回思绪后,我盯着那双抱有期待的眼睛,终究还是开口打破了付泽的幻想。
三言两语概述完这么多年的经历,我才发现所谓的感情原来这么单薄而苍白。
喜欢、爱上、争吵与陪伴,概述那么漫长的时光,从头到尾只需要三两句话。
“后来我们在一起过……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如今已经分手了。”用这句话堵住付泽后,我只能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付泽,你有了更喜欢的人,你选择了他。”我解释道,“我现在也有喜欢的人,我和他在一起了。”
“可是,我都不知道……”他皱起眉,半疑半信,“我怎么可能喜欢其他人?”
听到这句话,我短促笑了一声。
付泽在这个时候失忆,属实像是流氓行为。
我实在无力与他辩驳:“付泽,如果不是你把我丢掉,我会主动选择离开吗?”
付泽将手伸到病床前的柜子上,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听到我这句话后顿了一顿。
我用“丢掉”这个词,是因为我之前确实只知一昧依附他,把情爱看作生活的全部。也就是这样,付泽的背弃才会给我带来那么大的打击。
我曾经以为付泽是不一样的,但是后来发现,他好像跟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他也会爱上别人,喜欢的东西用久了也会厌烦。
不过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