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了。”我打断他，“还记得你回来那天吗？你和朋友报喜的时候，并没有回避我。”

我没有再看他，也听不清他在解释什么。

把这话说出口，终于好受了一点。

像是给这么多年爱恋的一个交代。

只是想起那天的兴致冲冲和最后的落空，未免还是感到些许失望。

我曾经试想过，我以为凭我们两个人的做派，会让这段关系结束得体面。

到底还是没有想到如此戏剧性。

恍惚间做了一场梦，梦该醒了。

他从前允诺他和某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不一样，他说不会看低我的出身。

然而这带着清晨露水味道的承诺，终究在世俗体面的选择下不堪一击。

一辆车开到身边，发动机声音强行结束了这场短暂的对话。

顾淮下车，拉开车门，回身朝我说：“上来吗？”

我本不想乘上他的贼船，奈何付泽此时在面前，我并无心思再纠缠下去。

于是我点了点头，走向敞开的车门。

顾淮在我进来后，躬身坐下，故意把车门关得很重。我透过后视镜，看见司机皱了皱眉。

他还没叫司机开车，反倒是若有所思：“原来你不是贪图我的钱……”

“不是啊。”我有意把字咬得很轻。

我仔细盯着他，余光又看见车窗外的付泽，那立在霓虹灯下的人影模模糊糊。

恍惚了一瞬，又冲顾淮笑道：“我不过是想和你买点玩具。”

顾淮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在车内昏暗灯光下看不清情绪。

没等他回话，我贴近他，吻了上去。

我喝了一点酒，心跳可能不太正常。

但我现在是清醒着的。

他像是愣住，而后回应了我的主动。

他抱着我的头把吻加深，而我的手绕过他腰侧，摸到按钮，摁下了车窗。

我知道付泽会在车外看着我们接吻，我知道他不会走。

顾淮听到了开窗的声音，按着我头的手颤抖了一下，却没松开。

吹进来的冷风浇不息他浑身的炽热。

我的手贴上他的背，轻轻勾住他的衣领。

……

不知过了多久，他推开我，转头对司机道：“开车。”

我听见他声音里的干哑，像在强行压抑着什么。

12.妈妈

五月的最后一天，是最忙的。

因为徐先生庞大数额的订单，今日蛋糕店打烊。这种大单子也难为了店里新招来的临时工，小伙手生做得并不快，我和老板两个人忙出了四个人的样子。

把最后一批蛋糕送上货车的时候，老板恢复往日乐呵呵的样子，用力拍了我的背：“下班！”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卡着两点应该能及时送到幼儿园。

跟送货小哥确认了地址，转身回到店里，就收到了徐先生发来的消息。

徐先生：我到蛋糕店附近了

徐先生：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我：去哪？

徐先生：幼儿园，你答应过我的

徐先生：忘了吗？

徐先生：我还跟我家姑娘说了

这语气看起来挺委屈，我忙回道。

我：不是……

我：我现在刚做完蛋糕，过去不太好。

我：而且我的身份不太合适。

徐先生：我送你去换身衣服？

徐先生：你可以假扮家长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