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却悄悄瞥了过去。

水汽升腾的雾里,周迟站得端正笔直,淡淡的望着保温杯里的咖啡液,带着厚实的白色口罩,只露出浓黑好看的眉眼,眼帘半阖,模样似乎有些困倦。

他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眼尾溢出一点点水光,眼眶也在泛红,眼下也在发青。

什么样的男生最吸引人,无非是这种向来冷硬的男生不那么完美了,露出的一点点疲惫脆弱感,简直能把人的心脏都戳爆。几个女生默默交换了个眼神,心里暗暗点头。

太极品了。

周迟身影晃了一下,随即又立刻站稳了。他皱起眉,发觉脑子开始有点泛晕了。

可能于言旭射进了一点,周迟对这种事情向来一知半解,也太抵触有人去深入探索自己的臀后,导致清理不到位,早晨起来就发了低烧。

不算什么大问题。

他这种人,从初中起就没请过一天假。秉承着能多学一天绝不浪费时间的概念,只要不烧得两眼昏花开始说胡话,那都能继续挺。

周迟不知道现在有“内卷”一词尤为适合他。

没太留意周围的动静,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水杯,但目光发虚,思维早发散出去了。

他从前对于言旭抱有一点偏见,不知道这人的身份地位这么硬气,母亲是浙江数一数二富商家的独生女,自小养得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到适婚年龄就嫁了北京的于家大公子。

早些年里,在祁阔程书言那帮人还在组织小学春游时,于言旭在京城权贵圈就已经称得上金字塔的顶端,说话办事一呼百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