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一方空间里,空气沉沉闷闷的不流通,带来的生理作用上的淡淡压迫感,周迟莫名有些烦躁。
抬脚去卫生间的路上,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身边氤氲着的熏人酒气一扫而空,周迟才缓缓匀出一口气。
仍不太能习惯这种场面。
洗手池面前,冷水唰唰倾泻而下,周迟拽了张纸慢慢擦拭手上的水珠。
镜子里出现了第二人。
周迟垂下眼帘,显得很生人勿近,他没回头,那男人也就半倚着墙,一声不吭的抽烟,他的身形不似陈嘉行那般笔挺,总是闲闲散散的,很悠然。
刚刚在餐桌上他的右手有意无意的一直捻弄着手里的烟,一直没动。
似乎也找了个机会出来抽烟。
“周公子。”
这简简单单三个字的称呼被他叫出来,都带了点柔情意味,听着便显得十分亲近。
他算哪门子的公子,故意来讽刺的吗?周迟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早就慕名已久,今日一见真是…名副其实。”
细细的烟雾在空中飘着,于言旭倒没显现出来多尊重,在细雾中眯着眼打量周迟,眼神颇为探究玩味。
于家的这两个公子哥,真是如出一辙的虚以委蛇,现在看来,哥哥倒是比弟弟更会伪装。
周迟静静擦着自己的手指,回头看男人,被烟雾扑了满脸,却不动声色的望了回去。
“不敢当。”周迟淡声道。
于言旭轻轻哼笑一声,他手里夹着的烟还剩一半,侧过身,在垃圾桶顶把烟摁灭了。
“今天院子里,一眼便能瞧见周公子,模样相当出众…更惹人注意的…”
他把目光放在周迟磕破的唇角上,眼睛微微弯起,越说越过分:“和那小子一样位置的伤痕,在你脸上很好看。”
这样一个眉眼冷冽的大男孩,看起来似乎什么情爱也不沾身,偏偏嘴上沾了一点亲吻过的伤口,甚至能回想到接吻时有多激烈。
十分格格不入,但又很惹人遐思。
周迟皱着眉,把于言旭摸到他嘴唇上的那只手狠狠打掉了,目光冷然清澈。
淡淡的酒气熏来,周迟冷静的想,这人肯定喝醉了。
“怎么,我够不上你勾搭的档次吗?”于言旭不在意的笑了笑,反手捉住了周迟的手指,言语暧昧。
“周公子不会剥螃蟹吗…我也觉得那玩意儿难剥得很。”
温热的唇触碰到周迟的手指指背,周迟才想挣开又被用力掐紧拽了回来。
密密的热气扑了上去,于言旭似乎觉得周迟厌恶的样子格外有趣,用嘴唇慢慢磨蹭着突出的骨节,一路流连到指尖上。
轻轻舔了舔。
周迟眉心紧紧皱起。
“蟹黄的气味可不容易洗掉。”
这话似乎别有深意,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于言旭把周迟的手指丢开,语气轻松的微笑,言语却十分锋锐。
“欲壑难填,周公子思虑太多,当心被反噬。”
“周公子的倾慕者那么多,也不差他们两个吧。”于言旭笑道。
其他人他懒得管,但这周公子勾搭到手的,一位是合作伙伴,另一位是亲堂弟,他无论如何也没法袖手旁观了。
周迟又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手,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般,眼里皆是嫌弃。
“我竟然不知道,于家这样的大门大户,费尽心血养出来的大才子,上赶着给人当第三者。”
他的语气冷淡疏离,像是两人透着触碰不到的帷幕。
费尽心思,这个词语确实够讽刺。
北京海淀区的大门户人家,精心培养出的天才于泽秋,在过去的十八年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