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回了消息,他紧紧盯着屏幕上那一句话。
“我干涉不了您的选择。”
“但坐以待毙向来不是我的作风。”
祁阔弯了弯唇角,把手机贴在心口。
......
北京,郊区的棋室内。
下午三点钟,周迟将手机倒扣在桌面。
眼前是熟悉又奢靡的古风装修,有处大大的戏台子,他面前不伦不类摆了一张方形实木牌桌,除他之外,其余三个男人均身价不凡。
阎承海,曾经在这间棋室里羞辱过他的人,被他当场扇得嘴角冒血,人丢到家里不说,还被迫停了三个月职。
陈嘉行,更不用提,如今公司溃于一堤,总裁名号名存实亡,却依旧死死守着这片打拼下的土地寸步不让。
还有位周迟不大清楚名头,依稀能记得这张脸,也曾戏弄过他,只是没得到什么好脸色罢了。
戏台子上正咿咿呀呀唱着霸王别姬的经典台词“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这是什么失败者联盟吗?周迟轻轻一笑,竟然觉得有种诡异的相应感。
一大早,陈嘉行就给周迟递了邀请,说来棋室喝喝茶下下棋,顺便谈一下收购嘉宏的事。
他知道周迟野心不小,冷眼旁观至今,就是为了一口吞下他耕耘已久的土地。
果然,周迟来了,且是单刀赴会。
身姿窈窕的荷官在一旁伫立,细细端详这位新人。
周迟眉眼深黑,敛目间似乎都有种气定神闲的从容,但眼神却很锋利,在抬眸时,不经意间能迸发出猎豹一般的嚣张。
她不是没见到过容貌优越的赌客,但这样年轻又自信的人她绝对第一回遇见,即便这间赌牌室人群熙攘,也能让人将第一眼放到他身上,挪不开来。
忽然,周迟敏锐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犀利的转头。
她措不及防被逮了个正着,直直撞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正心神慌乱之时,周迟淡淡对她点了点头,又转过了视线。
那一瞬间的心悸,让她几乎想立刻脱口而出,提醒这个年轻人:这牌桌上的人都是人精,会不择手段出千!
可最后还是生生咽下那句话,垂首站在一旁。
“周迟。”阎承海褪去那一身冰凉的警服,唇齿间咂磨这两个字,玩味又旖旎道:“你带的一个箱子,里面撑死了两百万人民币,能玩几局呢?”
“你知道赌输的话,下场是什么吗?”
“清楚。”周迟脸色平静:“跪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们挨个口。”
“不不不,我可不像这群混蛋,舍不得让美人受辱。”另一个男人笑了:“宝贝,我们可以回家,慢慢来。”
周遭奚落的嘲讽不绝于耳,有男人要轻佻地伸手去摸他的脸颊,言语狎昵:“不够赌钱的话我也可以借给你。”
他们在乎这个二十岁的男孩搞出多大的动静吗?丝毫不在意,不过是想去瞻仰一下这男孩的模样,为此丢出几百万博美人一笑也物超所值。
阎承海静静盯着他,黑眸格外幽深,这场局里明显他是地位最高那一位,看了周迟半晌,他忽然奇怪道:“我查过你的资料,一直很好奇。”
“你从大山里爬出来,混到这种地位,背靠段家,身边还有祁斯贤的庇护,已经很难得了,你究竟想干些什么?”
“《六国论》里有一句话,以地事秦,譬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周迟顿了顿,淡淡道:“只是不想贪图一时的安稳,蒙蔽双眼而已。”
全场忽然安静了一瞬。
荷官开始发牌。
赌牌游戏,最常见的招式就是不断加注金额,采用心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