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声,酒店房门被轻轻推开。

祁斯贤临时又有应酬,待他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两点。

男人抬手,轻手轻脚打开了小壁灯。

厚实柔软的地毯将他皮鞋的声音吸走大半。

周迟是被他吻醒的,男人的嘴唇温温热热,并不带多少侵略和压迫感,唇齿缠绵,是个很怜惜的吻。

他单薄的眼皮颤了颤,却没有睁开,想装睡糊弄过去这一夜,腰间却摸上来一只炙热的手掌,在腰窝那点儿小坑轻轻一点,他汗毛全竖起来了。

不知不觉,在他毫无察觉掉之时,祁斯贤身上醇厚的气息已经慢慢侵占过来,他再稍稍一动弹,身侧却已经男人挡得严严实实,没了退路。

“醒了吗?”

周迟烦躁的不行,心里默默吐槽这对叔侄又有一处相像的地方,就是扰人的功力有得一拼。

祁斯贤正以一种绝对不容反抗的力道捏着他的腰,手背青筋起伏得十分夸张,声音却很和缓:“我知道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起来,喝碗粥再睡。”

凌晨,这座小县城的酒店应该没有好到提供这种晚安粥的服务,应该是临时去厨房找人做的。

周迟才从睡梦中醒来,黑发凌乱,眼底一抹不明显的躁郁,沉沉叹出一口气后,还是强行压下不愉快的脾气。

“小叔,饶了我吧。”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祁斯贤只静静的盯着他,手臂悬在半空,目光沉甸甸的压着他,仿佛他不咽下去,就能一直候着。

周迟低头去看那碗粥,是鸡丝熬制的粥底,绵软弥香,他晚上应酬的确没吃什么东西,此时香味漫上来,他空空如也的胃里轻微痉挛,刹时疼得脸色有些发白。

周迟知道他心里不舒坦,任谁得知自己情人被其他人强迫,却对自己藏藏掖掖都会不爽。

但他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扇窗户不该由他来打破。

他接下了那碗粥,很慢很慢一勺勺送进嘴里,熨贴的热粥进了肚子,那点不适感才舒缓一些。

终于见了底,祁斯贤用拇指揉捏他的嘴唇,动作稍微用力,揉得本来颜色浅淡的嘴唇充血一般泛起稠艳的红色。

刚喝完粥的口腔,很湿很热,舌面闪烁着红艳艳的光泽,他眸光微微一闪,总要极力克制住才能不让自己把手指探进去。

周迟似乎总能轻而易举掀起他心里压得极深的那股那股狂躁不安。

“你不必对我太防范。”他沉声说,透着点冷冷的不痛快。

周迟叹了口气。

“我也想啊,祁厅长。”最后几个字被他咬在唇齿间,带着病后特有的微微沙哑,念得暧昧不清。

祁斯贤耳朵麻了一瞬。

感受到男人蓬勃而出的欲望以及渐渐倾下来的身子,即将覆在他身体上时,他轻松向后一仰,手掌抵在男人胸膛说:“真不巧,今天喝多了,不想做。”

瘦长的手指抵在胸口,轻轻按了按,感觉男人肌肉有一瞬间的僵硬,似乎与平时不大一样。

“您去锻炼了?”

“嗯,今天起,小江不会再过来上班了。”

换而言之,小江的工作由他来干。

多大的面子,能让一个厅长给自己当司机保镖,周迟心中冷笑一声,手指继续向下探索。

摸着摸着,他摸到一条冰凉坚硬的物件。

将东西从男人腰侧抽出来时,周迟的表情有些微妙。

一柄相当漂亮的刀,刀鞘处刻满了繁复的纹路,抽刀而出的一刹那,黑而犀利的光在刀刃处一闪而过。

真是相当...出乎他的意料。

“上周,所有人都知道我从拍卖会上拍下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