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嗒嗒作响的皮鞋声戛然而止。
两人恰好隔出一个安全的距离,周迟淡定在镜子面前洗手,阎风揉了揉脖子,借机向上捞了捞领子,挡住那一圈猩红的掐痕。
“你们在楼上干什么呢。”
来者是跟在段老师身旁的关门大弟子梁允,早几年从首都大毕业,之后醉心于科研项目,气质温文尔雅,唇边始终带着一抹笑。
他很敏锐的感受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周迟嘴角磕破了皮,原先寡淡的双唇朝外透着绯红的血色,再转眼一瞧阎风,脸上也有一处不明显的红痕。
他的表情有些讶异,旋即微笑道:“许老师说让我多照拂一下你,我找了半天,原来你们在这里。”
梁允想,两个年轻男孩发生了斗殴,好在他及时赶到,后果不至于太严重。
周迟嗯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听许老师提过很多次,周公子有意修双学位?”
周迟眼神幽黑沉静的平视过去,不动声色地审视了一遍梁允,此人容貌气质不差,比起自己还是有些欠缺,但在同辈里也算佼佼者,衣着品味可以,穿的都是贵货。
能当段老师的关门弟子,一心搞科研,还能那拿这么多钱装点自己,可见家境不差,可以结交。
天地良心,他还是改不掉看人先看人价值这个毛病。
“?”梁允脾气好,任自己的学弟神色莫名的盯了好半晌,嘴角那一抹笑始终没有垮掉。
原来这就是学生们嘴里的高岭之花、据说向来独来独往,自己贸然凑近,恐怕会惹得这位学弟心里不快。
才想道一声歉,却在转头时看见学弟嘴唇那一处破皮又要向外溢血,殷红的血珠子衬在冷白的肤色上,格外扎眼,双唇张开,红艳艳的舌尖探出,将那一点血珠子卷进了口腔里,只留下湿漉漉的唇面。
梁允愣了一下。
“梁师兄。”周迟的表情诚恳了一些,先前凌厉的眉眼平和下来,犹如冰雪消融,浑身透着股清冽从容的气息:“我想在大二就申了学生科协主席...”
梁允咳嗽一声,面皮热的发红,极其刻意的挪开视线,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刚刚被同门劝了几杯酒,这就有点上脸了。
“嗯,大二...大二还太早了,可能资历不够,其余有什么不懂可以来问我。”
周迟诧异的扬扬眉,心道有什么东西轮的着你来教我吗?这人还真狂妄。
两人各揣心思,驴头不对马嘴,但还是面带微笑,彼此客客气气的下了楼。
天气转暖,再一通酒饱饭足后,周迟也嫌热,伸手解了冲锋衣的链子,将外套搭在手腕里,从从容容的走到人群中央。
段家这对夫妇性子儒雅平和,很少掺和圈子里错综纷乱的事儿,可近些日子频频高调起来,先是设下认亲宴,紧跟着就又办了家宴,请了自己的得意门生,想为谁铺路这一点简直太好猜测。
甚至有些“周迟是段家私生子”“其实周迟才是亲儿子,之前和段煜在医院里抱错了”的言论冒了出来。
别的不说,单看这俩儿子放一块儿对比的结果,这谣言也像是被证实了。
周迟确实是这场饭局的重心,一见人下来了,几个小辈纷纷朝他那头望过去。
他只单穿一件质感极佳的衬衣,手腕处折起,露出结实流畅的小臂,脊背挺拔如一棵白杨树,肩颈比例绝妙,窄窄的腰肢,却能在不经意间展现出遒劲的力道。
这眼睛一望过去,个个跟黏在上面似的,舍不得收回来。
这八旗的少爷们圈子里头有个小群,祁阔广泛交友,也在里头呆着,从前他们意淫他对象很收敛,现在人都不在国内了,群聊内容也愈发过火。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