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低垂,扬起手又是狠狠的几巴掌,把杨启打得脸颊两侧都泛起红晕。
疼是疼的,轻微的眩晕感过去,祁阔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还是周迟赤裸裸的漂亮身体,
“不是跟你讲了吗,老实点。”
周迟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他的眉骨冷漠锋锐,看祁阔的眼神就跟看一条管不住发情的狗一样,鄙夷又厌烦。他见祁阔还敢盯着自己的下面看,直接伸手狠狠掐了一把祁阔的性器头部。
“疼!”
祁阔被他的手掌掐得上不来气,他没料到周迟的这一手,被掐肿的头部更精神抖擞了,情难自禁的剧烈抖动两下,祁阔直勾勾盯着周迟瞧,一条白浊唰得一下喷溅出来,周迟闪避不及,还是被射了一脸。
白色的液体从周迟的脸颊慢慢滑落,鸦黑的睫毛也粘连起来,滴滴答答掉在地面,周迟的表情十分错愕。
片刻的僵持后,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十分轻松欢快的调子,谁都没去接。祁阔犯了错,他大气也不敢出,耷拉着疲软的小祁阔就那么一动不动瞅着周迟。
周迟却懒得看他一眼,急促的掉头就往卫生间走,用手扶着洗漱台吐了个天昏地暗。
待那种反胃感过去,周迟稍稍冷静了下来,他拿毛巾随意擦了擦脸,抬眼时镜子里的人也在望着他,眸色黑沉得仿佛是一处深渊,诱着人往里跳。
周迟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围棋,他没什么特别爱好,这曾是他最热衷的东西了。仅仅两个月,他就成为围棋班的招牌学子,几个老师站在一起,都在对他啧啧称奇。
但这算爱好吗?其实不然,周迟只是享受那种从角落里厮杀至中心的过程,所有人起点一样,丝毫没有偏颇,他喜欢静静的坐在那里,一步步吞吃掉别人的领地。
人都说看棋风如看人,周迟的棋风带着凌厉的杀气,被老师点评功利性太重,有野心是好事,但不可过多,否则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后来因为围棋班涨价了,父亲打的官司也失败了,两根手指换了工厂一千元的赔偿匆匆了事,周迟再也没有去过围棋班。
他并非真正平静孤高的人,所以儿时那件事,当然也远远没有了结。
因为小学和初中是连在一起的,那个仗势的死胖子和他的母亲从小学阴魂不散的跟着周迟到了初中。
那对他们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大事,于是两人都心大的忘记了,在中考这个重要分水岭后,周迟顺理成章拿了全市第一,老师仿佛完全记不得和周迟发生的龃龉,一脸热情骄傲的搂着周迟拍着相片。
周迟也很温顺,面对相机甚至还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和十岁那年嘴角的弧度一模一样。
毕业第二天,他就将几年来收集的证据匿名送进了教育局信箱,这中间不仅有师生送礼,还有熟人托关系办事,甚至还牵扯到了学校主任之间的晋升。
没人能想到是周迟,谁能想到一个十岁孩子就能策划干出这种事呢?
周迟经历过不公,本应该最厌恶能将人压倒的滔天权势,但他心底那股子傲气反而让他对这些东西有了新的见解。
在他现在看来,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要想享受权势带来的好处,就要预先接受自己可能会被反噬的后果。
周迟又用凉水清洗了一遍脸,待眸子里的风波平静下来后才打开门,一开门就发现祁阔跪在门口,闻声可怜巴巴的抬起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