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那边传来连莘爬起来的声音,还惶急道歉,他从乱糟糟的情绪中抽离,骂连莘没眼力见,眼疾手快把他按回床上躺着。

穆潮钰很快就来了,同时来的人还有陆思源。

陆思源很冷静,先了解情况,接着消毒检查清洗治疗,一切有条不紊。

子宫颈炎,急性的,引起血量异常的经期。

就陆思源所知,连莘伤口愈合能力强,归根结底是从小经常受伤,后天逐渐形成的强愈合能力,但他的子宫刚开发,太过娇嫩,根本承受不住经期的粗暴对待,才会伤得如此严重。

“要不去医务室再查查,真不是……嗯……”

穆潮钰还在这儿,流产两个字不能说,穆霖一顿,拐弯抹角接上,“真不是其他问题?”

“不是,”陆思源叹气,“你安静一点,太吵会影响我。”

打了镇痛剂和退烧针,连莘已经睡着了,穆潮钰本来不想理旁边问来问去躁动不安的穆霖,听了这话,视线落到穆霖身上。

“小霖,”他肃着脸,“不要打扰思源哥,你的账我等会跟你算。”

穆潮钰根本懒得装模作样和他的蠢弟弟算账,他怕自己压抑不住怒火,直接抽穆霖两巴掌。

连莘的事情处理完,不顾穆霖的狡辩控诉,穆潮钰当天晚上就联系父母,把蠢弟弟绑回穆家了。

连莘顺其自然回到陆思源的实验室,他好得很快,第二天就苏醒退烧,穆潮钰围着他团团转,同时和陆思源表达不满,说让陆思源放了连莘。

隔天陆思源还是没把人还给他的意思,穆潮钰索性不装了。

他给靠坐床头的连莘喂白粥,转眸看工作台边的陆思源,坦然道:“我说的是实话,我想让他出去。”

陆思源眼皮都没抬,“我没这个权利,他是一号监狱的犯人,时慎序不发话,他出不去。”

穆潮钰勺了一勺粥,吹几下,喂到连莘嘴边,“时哥决定他的去留,别人都不行,可他现在偏偏被交给思源哥处置,时哥说他管不了,你们都说自己无权干涉对方,那我想要他,应该找谁?”

“五个月之后去找时慎序要,到时我肯定不推脱。”

连莘咽下温热的粥,手指抓着被子,喉结动了两下,直勾勾看眼前无害的穆潮钰,显然怕自己被他丢下。

醒来之后,穆潮钰对他保证,说一定会让他出去。

“我不走。”穆潮钰弯起茶色眼眸安抚他。

穆潮钰把碗放到连莘手中,让他自己勺着吃。

他走到陆思源面前打感情牌:“假释办不下来,连借也借不了,思源哥以前不是这样的。”

“非要不可?”陆思源正眼看他,“你倒是假慈悲心疼上了。”

“思源哥,人都会犯错,我后悔了,总要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吧。”穆潮钰柔声。

“我劝你别再玩他,哪天真玩死了,别说你后悔,我都后悔。”陆思源开玩笑地说。

“等他出去之后,我肯定对他好。”穆潮钰反驳道。

似乎看穿他的伎俩,陆思源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淡笑,“行吧,你和时慎序说。”

穆潮钰不好再说下去,又返回去和连莘“你侬我侬”。

门外响起敲门声,穆潮钰在和连莘说话。

陆思源抽空去解锁开门。

穿军装的男人进来,穆潮钰就站起来,而连莘头皮发麻,缩起身体,低着脑袋不敢动。

时慎序没看他,径直和另外两个人寒暄。

连莘原本想缩着不动,可惜时慎序是来抓他的。

穆潮钰一个月前被绑架,狱内的工作人员有过几次大换洗,抽丝剥茧的追查同时牵扯了更深更复杂的野党势力,趁此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