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满的眼泪珍珠般晃晃悠悠地掉。

他以为忍过去就好,万没想到一切却才刚开始。

融在体内的药物逐渐发挥作用,刚开始只是一点不适,蚂蚁爬过般细细的瘙痒,后来越来越热,越来越热……连莘遽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不顾一切地往前逃。

时慎序似乎早有预料,像野兽捕食,扼住他的后颈,猛地将他压伏到地上。

皮带陷进细腕中,很快染上斑斑血迹,手臂挣得脱臼,连莘整个人像是岸边脱水的鱼,歇斯底里地嘶叫挣动身体,却又被死死禁锢在强健高大的男人身下。

“救我……求……求你……啊啊啊啊!!!!”连莘尖声惨叫,嘴唇泛起不正常的惨白,不消片刻,浑身水洗过似的湿透了。

灭顶撕裂的疼痛没有侵吞更细微的触感,他感受到那处像一块铺在阳光下贱卖的腥臭烂肉。

先是炙热烧红的烙铁,然后是冷冽坚硬的冰块,伴随灵活的活物用利齿在肉壁上啃咬,同时又有锋利的刀刃捅进来翻搅,弄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疼……

好疼……

连莘无声地张嘴,喉中一阵铁锈味,那双睁圆的红眼睛仿佛要流出血泪。

剧痛。

塞进去的两颗药物不知是什么,生不如死的剧痛让他有几个瞬间想死。

死了一了百了,抛弃这具痛入骨髓的躯体,抛弃它……抛弃它……也抛弃自己……就这样坠入深渊……再也不要醒来……

*

穆霖有点心不在焉,他丢开横屏的手机,仰靠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然后起身去柜子里翻找,找到从连莘那里抢来的储值卡,他坐回沙发上,指间翻来覆去转悠把玩那张卡,好一会,终于不耐烦地站起身,冲着牢房外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