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没眼花看错,从温老师办公室里出来的人就是他,她早该料到的。
方屿白没空多和颜南计较,他直接给路拾安打了电话问他的位置,拎着两个拳头直奔而去,那人对他找上门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摩擦着双拳打算和他好好清算一番。
两人在路拾安的公寓,你一拳我一拳,拳拳到肉,下手狠厉,带着对对方夺妻的仇怨与嫉恨,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要不是路妈妈突发奇想地去关爱一下自己儿子,反目成仇的兄弟俩今天迟早得你死我亡没一个,那两人满脸阴戾和鲜血,路妈妈惊呼着冲上去阻拦,颤着手打了120,通知路方两家人赶紧去医院。
来接他们的恰巧是路拾安工作的那家医院的医护人员,鼎鼎有名的路医生谁不认识,但没有谁见过他如此模样,满脸是血,两眼猩红阴戾,眼底是恨不得杀了对方的狠意,嘴角弧度诡异上扬,堪比电视里那种可怕的变态杀人魔。
救护车里一片死寂,周围医护人员大气都不敢喘,只有路妈妈的絮絮叨叨和怒骂。
路拾安和方屿白刚到医院,就被早就焦急等待的路方两家人围了上来,两人浑身是血的凄惨模样,所有人都被惊吓了一跳。
路拾安被众人围着,内心满是暴躁,额角青筋凸起,头痛欲裂,医院里熟悉的消毒水儿都不能安抚他内心的暴戾。
他现在好似毒瘾发作一般,骨髓里好似都有小虫子在钻,他只想要温言,他好想抱抱他家乖老婆,把温教授紧紧抱在怀里,大口大口吸入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拾安,你怎么了?”一道女声传入耳畔,带着急切的关心。
白蔓宁一听路拾安进了医院,就连忙跑了过来,路拾安那副恶鬼般的样子让她惊恐害怕,她从来没有见过素来温润有礼的人竟然还有这副模样。
她脸上的害怕让路拾安看得一清二楚,却还带着虚伪的善意和僵硬的笑容,那被白色工作服包裹的娇躯就要向他贴上来,路拾安内心涌上一股腻味的反胃恶心。
他反手一把推开白蔓宁,下了病床,不顾众人阻拦,捂着流血的额头,踉跄着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白蔓宁摔倒在地上,满脸委屈受伤地望着路拾安冷漠的背影。
方屿白看着她的伪善冷嗤,满脸嘲讽,“白医生,这就是你的医德吗?任凭你的病人血尽而亡,看着你为情受伤?”
周围愧疚想要去拉她的路方两家人动作一顿,虽然面上不显,内心还是有些不愉,他们虽然担心路拾安,但他好歹是医生,在医院总不会出了大事儿,而方屿白头上的血还在哗哗流着,她却如此模样,未免有些失职了。
白蔓宁极为尴尬,也不用他们拉了,自己连忙起身,“抱歉,我只是太担心拾安了。”
她抬手想去给方屿白查看,却被他偏头躲开,血都要把眼睛糊住了,还硬撑着嫌弃,“我要换个医生,要白医生看,我啥时候血流而亡了都不知道。”
摆谱的方大少让两家人又气又无奈,给他叫了好几个医生来让他挑,他头都没抬,随便指了指,“就他吧。”
只要不是白蔓宁谁都可以。
被选中的医生偷偷觑了一眼白医生,素来温柔知礼的白医生满脸阴沉,神色阴晴不定,察觉到他的目光,瞬间敛去了自己的神色,露出一个笑容,却显出几分生硬的扭曲,医生莫名打了个冷颤,急忙收回目光,内心暗戳戳想到,这白医生和传言中也不符合啊。
另一边进到办公室的路拾安,刚落了锁,就焦躁地冲过去打开保险柜,里面装着一个红色金丝绒面料盒子,装饰昂贵,一看就是个珍品。
平日里文质彬彬的温柔医生,神情扭曲,猩红着双眼,喘着粗气,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从里面掏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