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了?
唐宁摇了摇头。
“我和她,都是非常唯利是图的人。”白无良将单片眼镜举起,架在自己的左眼上,他透过这个镜片专注地望着唐宁,冰冷的眼神似乎可以穿透唐宁的皮囊,直接剖析到唐宁的灵魂深处。
被冒犯的强烈不适感席卷了唐宁,如果不是知道白无良是他的队友,唐宁在这一刻就会忍不住把自己藏起来。
“你可以把我理解成自带作弊器的赌石师......”白无良一字一句道:“唐先生,你的命贵不可言。”
类似的话唐宁似乎在哪里听过,他呆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白无良将镜片放回胸口的口袋里,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神秘道:“现在还不能说。”
捧着一摞瓷盘的唐宁更加迷茫了。
他不清楚白无良说的是真话,还是安慰他的善意谎言,不过听白无良这么说完,心情似乎......真的轻松了一点?
白无良从唐宁手中接过了八个瓷盘,多出来的两个是他们从新买的食物里拿出来的,这个房间目之所及垃圾最多的区域在沙发周围,虽然他们通往周康卧室的道路没有垃圾多到无法下脚的地步,但他们还是选择带上盘子以备不时之需。
白无良测试过盘子的承受能力,他踩上去不会碎。
唐宁和白无良走到了狂吃胡塞的周父周母身旁,唐宁注意到周父周母的肚子比之前的更鼓胀了。
就像一个不停被打气的皮球,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间会彻底爆炸。
唐宁的心莫名跳了一下,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两百零五块,正在吃饭的周父周母同步伸出了手,两个人一人夺取一百块零二块,粗壮的手指捏着最后一块硬币不肯撒手。
“就一块钱你还要和我争?!”周母不满道。
“瞧不起一块钱那你松手啊。”周父毫不退让。
唐宁和白无良没有管这对争执不休的夫妻,他们朝小咪蜷缩着的角落走去,小咪已经把自己舔干净大半了,连舌头舔不到的脑门和下巴都用蹭墙的方式解决了大半。
唐宁他们过来的时候,小咪异常警惕地盯着白无良,白无良有点无奈:“被我‘看’过的生物或多或少都会对我有敌意。”
唐宁想到之前的感受,一下子就理解了小咪的反应。
趁着周父周母还在为了一块钱争吵,唐宁蹲了下来,一把抱起了小咪。
和小巧玲珑的开心不一样,胖乎乎的小咪把唐宁的怀抱填得满满当当,沉甸甸的重量差点就把唐宁给累趴下了。
可真沉啊,这得有二十斤了吧?
这只胖猫咪抬头注视着他,唐宁一边吃力地跟着白无良,一边对小咪说悄悄话:“你好沉呀。”
小咪仍旧安静地盯着他看,似乎全世界都只剩下了唐宁。
白无良在周康的卧室前停下来,他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得到反应,白无良举起镜片隔着门板看去,而后他示意唐宁后退,等唐宁推到墙边时,白无良面色凝重地开了门。
密闭房间的刺鼻臭味刹那间涌了出来,即使唐宁和大门隔了一段距离,也被熏得差点吐出来。
放眼看去,房间里不仅堆满了垃圾,还充满了呕吐物。
白无良的眉头紧锁,他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地上,每走一段距离就放下一个盘子,他走到卧室内部后,对站在门外的唐宁喊道:“进来吧。”
唐宁抱着猫走到门口,小咪冲唐宁叫了一声,看样子是想下去。
正好唐宁抱着猫踩盘子也有些吃力,他一松手,小咪就咚得一声落地,它蹲在唐宁的身旁看着唐宁。
唐宁踩在盘子上往前走一步,小咪就在一旁的垃圾堆里跟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