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晚还回来吗?”唐宁紧张道。

“看情况,我会尽快解决,尽早回来的。”莫云初柔声道。

唐宁难掩肉眼可见的失落,他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想要喂莫云初尝一口,毕竟莫云初忙碌了这么久,如果连一口热乎的美味都吃不上,实在是太可惜。

莫云初低头看了一下腕表,遗憾道:“不好意思,真的来不及了。”

他匆匆告别了唐宁,唐宁只好一个人坐在宽大的餐桌前,独自一人面对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品。

莫云初离开了。

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唐宁握紧了那块珊瑚玉,冰冷坚硬的珊瑚玉远比不上莫云初宽厚温暖的胸膛。

没事的,郝老板说这块玉可以辟邪。

唐宁深吸一口气,坐在偌大的别墅里独自用餐,或酸甜或咸香的味道刺激着唐宁的味蕾,压抑在心底的恐惧和焦虑在美食面前得到了疏解,那短暂的暴饮暴食让唐宁有了一种自己还活着的切实感觉。

当最后一口菜被吃完时,已经鼓起的腹部对唐宁发出警告,唐宁却神经质地咬着筷子尖,希望空空如也的盘子能变出新菜肴。

他不想结束这快乐的一切。

只需享用当前的美食,不必考虑可怕的以后。

他的神经已经绷成了一根岌岌可危的弦,谁也不知道这根弦什么时候会断,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就在下一秒。

所以。

莫云初呢?

莫云初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想莫云初了,无可救药地想念着莫云初,哪怕莫云初仅仅离开了半个钟头。

第20章鬼婴

唐宁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莫云初还是没有回来。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夜下起了一场暴雨,窗外电闪雷鸣,哪怕唐宁已经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那蓝紫色的电光依然能照亮床榻。

这是唐宁在副本的这些天里,第一次一个人度过的深夜。

他躺在床上,总感觉被子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硌得慌,可唐宁掀开床单却什么也没看到。

唐宁不想换个房间休息,因为只有这间主卧充满了莫云初气息。

于是唐宁打开衣柜,取出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将一层又一层的鹅绒被铺在床上,层层叠叠的被褥铺得很厚,唐宁陷在床褥中,却没有任何安全感。

他担心枕头旁会冒出不该有的东西,他担心睡着了会被鬼压床,他担心不睡会被鬼盯上......

好看的眉蹙起,脸颊恐惧泛出不自然的嫣红,唐宁身上透露出很是纯粹的脆弱感,他似乎要哭了,又强行忍住哭意,这让鼻头也染上红晕。

莫云初。

莫云初。

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唐宁害怕到脱下自己的衣服,宛如献祭的羔羊,颤抖着手脚穿上了一件莫云初留下的衬衣。

莫云初的白衬衣很大,衣摆可以遮住唐宁的大腿,唐宁的身形清瘦,光滑细腻的长腿交叠在一起,干净的白袜紧紧包裹住两只脚。

他双手环抱着膝盖,用力嗅着衬衣上留下的味道,那是醇厚细腻的木香,又带着一点凛冽的辛辣味。

伴随着轰隆雷鸣,卧室的灯光闪烁了两下,明暗不定。

湿润的黑眸惊疑不定地盯着灯泡,唐宁死死盯了十多秒,盯到双眼干涩,确认屋内的灯光暂时不会熄灭后,唐宁才艰难地收回视线,他低下头,看到静静坐在床尾的布娃娃。

那缺了腿的布娃娃诡异地坐在床尾,黑纽扣制成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唐宁的脑子嗡了一声,如坠深渊,房间的灯再次闪烁,此刻的场景与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