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聚在岸边的几个年轻人悄悄嘀咕:“我说错了吗?难道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不过这也确实怪瘆人的。”“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干什么非要惹老太爷生气......”

如果这是在进入游戏前,唐宁肯定会站在年轻人的阵营里疯狂点头,然而现在,唐宁看了一眼倒在岸边的尸骸,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动过,那具尸骸从平躺的状态变成了侧躺在淤泥里,空洞的眼眶对准了唐宁所在的方向,唐宁背后肌肉不断紧缩,那鸡皮疙瘩从背中央向脖颈蔓延,他默默后退了一步,把自己藏在了林蕴身后。

虽然林蕴的身材高大,但唐宁还是心慌得厉害,他拿出手机想要打字给林蕴,不过打开手机就被群聊吸引了注意。

姜眠眠:“这群npc喊来了道士和镇长,道士说想要建新的桥就必须要打生桩,镇长看起来不太赞同的这个方法。”

常涵亮:“这感觉不是什么正经道士,怎么会有道士继续让人打生桩?河边的红包是不是他提前放下去的?”

镇长?

唐宁看了眼站在道士身旁的中年男人,他们的交谈似乎进行到了尾声,道士摇头离去,和镇长闹得不欢而散。

两具尸骸需要人去搬,胆子大的年轻人自告奋勇跑去收尸,围观的镇民陆陆续续离去,唐宁和其他玩家停留了在岸边停留了一段时间,确定没有什么后续,他们才转身离开。

此时天已经黑了大半,玩家们决定分头行动,各自在镇子里逛逛,唐宁和林蕴决定去找那位老太爷,他们向镇民问了对方的居所,来到了那位老太爷的家门口。

老太爷家的房门紧闭,林蕴一边敲门一边道明来意,过了一会儿,房门突然打开,门后露出了半张阴沉的脸。

“外乡人,你们来做什么?”

林蕴诚恳道:“老人家,我们过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炸桥,那桥看起来是古建筑了,外面很少能见到保存得这么好的古桥,炸掉实在可惜,只是我们是外人,当时看到也不好阻止,当那座桥坍塌的那一刻,我的心也在滴血……”

唐宁茫然地看向滔滔不绝的林蕴,对方语气真挚,似乎真的是为了一个古建筑的毁灭而痛惜。

老太爷冷笑一声,“你们根本不懂。”

林蕴停了下来,真诚的看向了老太爷,“老人家,您走过的桥比我吃过的盐还多,在您面前,我自然是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

他看似在贬低自己,话里话外却把之前那帮嘀嘀咕咕的年轻人骂进去了。

老太爷沉沉的看了林蕴一眼,他背过身,没关门,一边走一边说:“进来吧。”

唐宁对林蕴偷偷竖起大拇指,他像个小尾巴跟着林蕴走进了这间老宅。

老太爷坐在院子中央的藤椅上,拿了根旱烟不断的抽,他抽了好久才道:“我的太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告诉我,那座桥,就是镇里的命脉。”

老人狠狠抽了一口烟,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桥没了,整个镇子也要跟着死。”

......

从老太爷的屋子里出来,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唐宁害怕在副本里走夜路,他紧紧跟着林蕴快步走,幸好这里离船夫老伯的屋子不远,他们大概走了五六分钟就见到屋子里隐约的灯光。

唐宁松了一口气,他走向自己房间,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林蕴问。

唐宁拿起手机打字道:“饭空了。”他指了指那间门窗紧闭的屋子,屋子门口摆着两个空空如也的瓷碗。

那间屋子正好在他房间的正对面,唐宁记得白天他们出去的时候,那两个瓷碗里还盛着饭菜。

这屋子里住着人吗?

林蕴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