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没完全?脱掉的作战服很碍事,他想和带着她的气息,独一无二的水元素紧紧相?贴,哪怕它们钻进他的身体里,他都愿意。

他很没骨气地想念她差一点就进到他精神巢里的精神链。

想要想要想要……他的渴求乱了他的呼吸,让他能在水中汲取氧气的腮裂乱七八糟地收张,过度汲取后,不仅没让他的肺部得?到充足的氧气,还让他的腮裂火辣辣地灼痛起来。

鲨鱼哨兵唇边冒出泡泡,痛苦地皱着眉。

他好?像要溺死在水里了。

这种感觉好?……新奇啊,他的唇角用力牵起,一边呛水,一边笑,看着那些小漩涡聚在一起,带着柔软香甜的气息包裹住他,堵住他的口鼻,封闭腮裂,从他的伤口和身上其他缝隙渗透进他的身体。

这么多,这么纯粹的水元素,让他本能地想要大口汲取,可它们却成了让他窒息和疼痛的刑具。

他好?爱这种刑具啊。

气息越来越弱,可意识却越发?兴奋的哨兵搭在池边的手?渐渐放开,要放任自己被水里的旋涡带到水底。

就在这时,他听到头顶响起向导的声音:“上来。”

隔着水流,她的声音有些不清晰,她的语气也?很冷淡,并不是出于对他的担心才允许他停下来。

哨兵在水下睁开眼睛,呲了呲牙,人却听话地按她的指令,踩着池底站起身,出了水面?,他便呛咳起来,口鼻都流出水,靠在池边狼狈得?跟条狗似的,但就这样也?没耽误他冲居高临下看他的向导咧嘴笑,露出尖尖的牙齿。

“真?好?玩。”他语气狠厉,像是杀红了眼、要将猎物?骨头都咬碎的野兽,可下一句却是邀请,“麻烦向导再来一次。”

卿鸢看着差点死在他们最擅长的领域里的水族哨兵,被水一泡,再在窒息死亡的边缘转一圈,水族哨兵更红唇皓齿,喘息着吐出水的样子有种难得?的、病弱的美感,但脑袋也?像泡了水似的,比之前更疯癫,更劲劲儿的,一会儿冲她皱鼻子呲牙,一会儿又?冲她讨好?地笑。

“再来一次。”他甚至很不要脸地合起手?掌乞求她,完全?没有之前不肯让她精神链进入的硬骨头样子,也?不怕被他的队员笑话,姿态放得?很低,“就一次。”

“不。”卿鸢摇头,看着这个过分能屈能伸的哨兵,“我已经证明我的训练很‘有用’了,难道不是吗?”

哨兵立刻露出真?面?目,鲨鱼齿合起,狠狠地咬了口空气,但还是很诚实地回答:“是,向导的训练方?法特别好?用。”

咬牙切齿:“我受益匪浅。”

卿鸢压低声音问:“那你还敢再吓唬我吗?”

鲨鱼哨兵仰头,就算有水珠流下来,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珠明显还有攻击性,但也?放轻声音:“不。敢。了。”

卿鸢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很好?。”把手?放在他头上,将他又?一次按进水里,抬头看其余的水族哨兵,他们这次能很好?地控制好?自己眼里,对她的渴求了,不再那么赤果,那么侵略性十足。

水族哨兵确实没什么礼貌,但也?有知错就改这个有点。

卿鸢满意地笑了一下,客客气气地问:“我们要不要试一下集体训练?”

哨兵们没有说话,看着她喉结微动,她转头看向身后的赫溟队长,他看着她,神情有些晦暗难测,过了一会儿才颔首同意。

离开训练馆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卿鸢摊开手?,一个小小的水流漩涡凭空出现在她的手?心。

那是她外放的精神力显化后形成的。

对水族哨兵们的训练反过来也?在训练她,让她一点点提高对外放精神力的控制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