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腕上缠满了哨兵的藤蔓, 她能看?到它们内侧用来吸血的细管在蠕动, 卿鸢头皮有点炸,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这些藤蔓并没有伤害她,哪怕把?自己紧紧贴在她跳动的脉搏处也都乖乖的, 只是像想要主人摸摸的大狗狗一样, 收着自己可怕的杀伤力,又迫切又小心地蹭着她。
感觉到她的目光, 这些藤蔓动作变得更加轻缓, 勾勾绕绕地用细细的吸管咬着她手腕内侧的皮肤, 它们这个样子和?它们圣洁的主人反差有点大,卿鸢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它们是在勾引她。
真的好痒啊……卿鸢抬手想把?这些有些耽误她进度的藤蔓摘下去, 可这些藤蔓比她想象中的黏人很多,她的手刚靠近, 它们就顺势缠上了她的手指,没办法, 卿鸢只好看?向将槿。
他还?闭着眼,难受地皱着眉,眼睫轻颤, 像是在旋涡里挣扎,听到卿鸢叫他才睁开眼,缓缓扬起的眼睫下是湿润失神的浅金色瞳孔,渐渐聚焦的过程仿佛破碎的璀璨星辰重新凝成,有种让人心碎的美感。
意识还?没完全回归,眼泪就已经落下来。
这不是卿鸢第一次看?到哨兵哭,可还?是心头一震。白?翼哨兵本人和?他的精神巢一样都处于?极度缺水的状态,他眼里的水分不够充盈到形成一滴滴落下的眼泪,能落下一滴,说明?他已经难受到了极点,可能是因为这滴泪太过珍贵,在落下的瞬间,从他的翅膀到那颗泪珠,都散发着圣洁的清辉,仿佛希腊神明?的画像活过来,用最华丽的辞藻也不足以?形容他这一刻的美。
卿鸢恍惚了一瞬,不等她说什么,哨兵彻底回过神,看?到自己的藤蔓无耻地缠了她一身,顾不上管滑落的泪水,连忙开口?道歉:“对不起,我……”
他没有说下去,他意识到他今天已经跟她道了很多次歉,光是道歉有什么用?他的藤蔓,他的精神巢,甚至连他的身体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那些不要脸的事情。
不要说她,就连他自己听着他反复跟她道歉的声音都觉得恶心。将槿闭上嘴,不再废话,和?刚刚的卿鸢做了同?样的动作,也抬起手去扯那些藤蔓,只是不像她那么温柔,感觉到藤蔓不肯回来,他反手将藤蔓强行绕到自己手上,接着狠狠一扯。
他狠厉的行动和?他给卿鸢的印象反差太大,卿鸢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那些缠着她的藤蔓被?生生地断开。
还?在她手腕上的藤蔓顿时失去了力量,软软地脱落,将槿手里的那半藤蔓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不甘心,用力地扭动着,想要从他手里挣脱,似乎意识到将槿不可能放开它们,它们很是恼怒地缠紧了将槿修长白?皙的手,将吸血的细管深深扎进他的血管里。
藤蔓并没有因为哨兵是它们的主人对他留情,卿鸢看?向从哨兵指间渗出的鲜血,再看?向他快速苍白?下来的脸庞,哨兵避开了她的视线,失去血色的脸衬得耳廓和?眼尾仅剩的红过分艳丽,默不作声跪坐在下位,让她继续的样子并非出于?本意地有种诱惑的意味。
看?他这样脆弱难过的样子,卿鸢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止住快到嘴边的关心,现在说什么都不如及早治愈哨兵来得实际有效。
而且,哨兵的羞耻心也承受不起她这个“陌生人”的关心,仿佛接受了她的好意就是背叛他的“主人”一样。
卿鸢收回目光,不再管哨兵精神巢的反应强硬地将精神链收回,集中注意力观察哨兵的另一个精神巢,上次见它,它还?是萎缩灰败的样子,一段时间过去,它仿佛注入了某种生命力,“长大”了很多。
好神奇啊,卿鸢一边感叹,一边将精神链探过去。
和?另一个精神巢不同?,这个精神巢周围的能量波动非常厉害,越靠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