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和规整下,形成了一堵又一堵颇有野趣的棕色木墙,分出了或大或小、功能不同的若干个房间。

席云好奇地摸了摸入口处的木墙,“这是……榕树?是真的?”

话音才落,只有凌晨亮度的房间慢慢明亮了起来,秋日午后般的光线无处不在,明媚而清爽。

“是真的。”江与和微低着头,注视着她随着房间亮度变化而变亮的眼睛,“严格意义上的地球榕树已经灭绝,这是基因改造的树种,以地球榕树的基因为主,混合了大月星桂树,安布拉星伞树等树木的基因。”

“你费了这么大功夫培育这个树种,是有什么特殊的经济价值吗?特别好种?特别耐污染?还是……”

“因为特别喜欢。”江与和温声回答。

席云笑了,“没想到江先生还是性情中人。”

“可不,全联邦就只这一棵树,这一个套房。”菱湖探头过来,笑着插嘴,“这里从不对外开放,只有先生偶尔来小住。”

席云意外地挑了下眉。

“不对外开放是因为这里面配置的设备不算先进,很多东西无法连接光脑,需要手动操作,不符合市场的主流习惯。”江与和在席云探询的视线里不慌不忙,“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个房间绝不会有任何被入侵或被监控的风险。”

他微微一笑,补充说明,“毕竟是我这个老板偶尔落脚的地方。”

“那是不是有什么房间我们最好不要打开?”席云问。

江与和就笑,“没有,我不是蓝胡子,百无禁忌,你们随意就好。”

他是席云醒来后,第一个对地球典故信手拈来的外族人。

说不觉得亲切是假的。

席云一扫困意,请江与和进了客厅。

两人坐在树干之下,就着屋内的茶具,又沏茶聊了好一会天,话题从地球轶事聊到了联邦传说,又从联邦传说聊到了树种培育,再从树种培育聊到了能源危机,两人相谈甚欢,压根没有第三人插得进嘴。

别说插嘴,他们之间氛围太好,就连呆在边上聊别的都觉得是罪过。

菱湖早就有眼色地离开了,安娜和纳亚出于对某人的战友情谊,硬是不识趣地坐着发光发亮,就这么亮了一个小时,到底熬不动了,打着呵欠各回各的房间。

走的时候挨个拍了拍秦自行的肩膀,说不出是无声的鼓励还是同情。

九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