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的时候就有不少小男生在追她,什么小玩具小蛋糕,天天上赶着送到她手里……”王大叔说得自豪极了。

此刻它已彻底长出了五官,瘦削到凹陷的脸颊上方,本就微突的眼睛又红又肿,眼皮因兴奋而大张着,印出了一道又一道费劲的褶子,褶子下盖着一双带了点神采的黑眼珠。

前方百米开外,一处线条起伏极为平缓的建筑群低调地映入他们的视野,那里没有高楼,没有大厦,只有一圈城墙以及几座塔型建筑,似乎是个小哨点。

小小的哨点散发着比萤火还弱的光,好似一根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烛。

“囡囡十八岁那年,带了小男友回家,还把我特地留给她的小蛋糕拿出来给小男友吃,把我气的,可我一想,我该是个开明的爸爸,要尊重囡囡的选择,不能跟我老岳丈一样过度保护,所以……”王大叔瞥见远处的建筑群,絮叨声小了不少,脸上露出了几分萧瑟的神色,“哦,我们就快到了。”

这可不像即将进入安全区的反应。

“怎么了吗?为什么您看着好像不高兴?”席云问。

“没……没不高兴……”王大叔含糊其辞,“就是觉得……没……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说说?”席云半开玩笑道,“您这反应可让我有点害怕啊,城里不会也不安全吧?”

“怎么可能!城里是全球最安全的地方!”王大叔激动地反驳,又叹了口气,“不是安全不安全的事,就是觉得你们这一代太难了,唉,太难了。”

“老大,老大。”纳亚在后头偷偷扯了席云一下,凑到她耳边问,“他最后那句什么意思?你听得懂?”

席云被问得莫名,“听得懂啊,这不聊了一路了吗?”

纳亚一脸想不通的样子,“你两用什么语言聊一路?”

“地球通用语啊……”席云说一半自己反应过来了,“啊,原来你们听不懂地球通用语的吗?”

她还真没琢磨过语言障碍的问题。

不管是来自安农星的安德鲁,还是来自联邦的霍金斯等人,大家相处这么久,沟通顺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语言不通的情况。

现在猛地一提,她才意识到这么多人,来自浩瀚宇宙的各个角落,却都会一个名义上早就灭亡的星球的语言,好像本身就很奇怪。

“所以一直以来都有翻译器?”席云推论道,“那你们现在忽然听不懂……难道是翻译器坏了?”

“没道理啊。”纳亚还是想不通,“要是光脑的翻译模块坏了,我应该连你的话都听不懂才对啊?你也应该听不懂我说的联邦话才对啊?你确定王大叔也在说地球通用语?不会是你自己懂什么别的语言,听得懂他说话所以没反应过来吧?”

安德鲁是几人里唯一一个真懂地球通用语的人,当即反驳,“他们的确一直在用地球通用语交流。”

听他这么一说,席云立刻想到自己的系统,“啊,你们还能和我交流,可能是我的翻译器还管用。”她想了想,问,“你们懂安农语吗?”

两兄弟摇了摇头。

安德鲁在席云问问题的时候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见状便用安农语随便说了几句。

席云理解无误,纳亚两兄弟一脸懵逼。

“刺激了。”大卫听完,双掌一拍,“我们光脑的翻译模块真失灵了。”

“何止。”纳亚拿自检程序快速地跑了一遍光脑所有模块的功能,“通讯模块和广播模块都失灵了,能源模块……异常,能源正在快速下降,看来这污染源的老巢影响还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