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真是弱智儿童欢乐多,什么玩意都能玩出花样。

八床被子和八个枕头叠成四摞,摆在一起,白得亮晃晃。

安娜难得多讲了点话,说好白,像雪山。

纳亚却指着露出来的金属拉链,说那这算什么?大自然雪山山缝间,忽然冒出来的、开着探照灯的破飞船?

安娜揍了他一顿,所有人都笑了。

当晚,席云将自己那那套棉被和枕头摆上了床。

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没安娜那个意境,这像哪门子雪山,明明就是病房里的被单。

有这念头她也不觉得忌讳,所谓母不嫌儿丑,人不嫌自己作品丑嘛。

她乐呵呵地躺到床上,枕着蓬松的枕头,侧脸埋进软和的被子里,踢着脚愉快地蹭了好几下。

一次性制暖片被她故意挪远了些,屋子里的温度略有下降,软乎乎的被子派上了大用场,微冷天轻暖被,体验简直是天堂。

竹床自带的六个小鬼冒出了头,一如既往地在她耳边唱了起来。

唔,说不定不是天堂。

是太平间。

世界第一舒适的太平间?

她脑补着自己房间里的俯视画面:四四方方一间房,白花花的一张床,小鬼携手把曲唱,而她睡在正中间。

贼安详。

她被自己想的地狱冷笑话逗乐,扬着嘴角翻了个身,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闹腾的动静。

隔壁住的是大卫。

虽说大家一人一间房,但纳亚三不五时会跑去大卫那里睡,每次他两搁一屋的时候,睡前都要换着花样玩半天,也不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多精力,白天就够折腾了,晚上还能续摊。

席云有一回半夜起来上厕所,路过他们房间的时候,发现他们大半夜在比谁倒立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