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沈宣整张脸看起来非常干净。如果是个男子,那可说得上十分清俊。但作为一个哥儿,沈宣就实在是没有个哥儿样,也不怪薛凤麟刚才把他错认成男子。

薛凤麟的目光从沈宣脸上慢慢往下挪,落到了他的一双手上。

沈宣的手在哥儿里也算是很大的,手指修长,指甲剪的干干净净。掌心的每一个指肚上还覆着一层薄茧,一看就是双经常做事的手。

薛凤麟心中一揪,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沈宣好像过的很苦,瞧他这幅模样,也不知之前到底是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沈宣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发现床上的被单被那男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他有些意外的起身,又把被单盖回男子身上。对方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现在睡得正熟,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

见那男子身上还是肿的厉害,沈宣便想起今天要给对方采药。

他把昨夜裹好的血衣抱在怀里,拿了锄头放进背篓,插好门栓后,便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现在还是清晨,村里许多人才刚刚起来。

沈宣一路上山都没遇到别人,找了个隐蔽之处将血衣埋了,接着便去山上挖清热解毒的药草了。

山上有许多野草如半边莲或是野菊花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村里人受伤或生病了也会挖来煮水喝。

沈宣一路见到了就挖,不一会儿便挖了一堆。待看见山上渐渐也出现了其他人的身影,才往山下走去。

他路上遇到了两个背着竹筐的邻居。是隔壁的钟哥儿还有他妹妹。

钟哥儿他们是上山来挖笋的,看见沈宣还有一些紧张。毕竟山上的竹子都是晚上出笋,清晨就有人上来挖,若是来的晚了,竹笋就被挖完了。

“沈哥儿,你挖了多少竹笋?”钟哥儿的妹妹钟小妹一边问着,一边就跑来翻沈宣的背篓。

她打开背篓上的白布一看,里面全都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野花野草,一颗竹笋也没有。

钟小妹见了,便捂着嘴笑了,对钟哥儿说道:“你看他,真是傻,挖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宣也不吭声,只默默把白布重新盖好。钟哥儿这才拉着钟小妹的手道:“别管这傻子了,我们快去挖笋。”

等他们走远了,沈宣才默默掏出被自己藏在怀里的两颗的胖山芋,看了看后又藏回了怀里,这是他刚才顺路挖的。

这些村民们欺负他傻,以前经常都会从他这里抢东西。

自从沈宣清醒以后,便每次都想办法把东西藏在其他地方,免得被他们给抢走了。

沈宣从后门悄悄溜进家中,先把怀里的山芋藏在稻草堆里,再把那堆野草洗洗,拿出一只破罐子煎上。

待他做完了这些,才来大厨房边,找了个角落开始劈柴。

劈了一会儿以后,沈家正院里开始有人起床活动了。王家的媳妇们陆续走到厨房开始做饭。

看见沈宣正乖乖在角落里劈柴,王家媳妇们倒是十分自然的打了个呵欠,就坐在一旁聊天等着。

“沈宣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晚?柴还没劈完呢。”王家的大媳妇李氏抱怨道。

“谁知道,这几日这厮都起的挺晚的,真是越来越会偷懒了。”王家二媳妇罗氏也跟着说道。

沈宣清醒后,每日早上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偷偷去做自己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就是沈宣起的迟了,好像学会偷懒了。

沈宣也不吭声,把柴禾劈完了,就把灶台点上。

李氏和罗氏这时才拿出锁在柜子里的米面,开始做起了早饭。

待一锅馒头蒸好,一锅杂粮粥熬好,香味儿从厨房飘了出去。

王家男人和婆母王奶娘才姗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