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看到刘黍转了个身看着外面的天空:“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刘黍的手里好像攥着一张纸,纸被他紧紧攥着,就像握住他的生命一样……
茹愿回去的时候桌子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津戈撩不在,她随口问了一句金品品说去院子里续烟火了。
几个人坐在灵堂前,禾小荷挑着长明灯的灯芯,让灯火能够更加明亮。
外面的烟火接涌而至,将整个天空渲染的犹如白昼。
没有人注意到,在轰鸣不断的烟花声中,有一个人像是那轻薄的雪花一样悄然落地。
只是雪花落地时,堆积在地面上形成白色的世界。
而人在落地的时候,却晕染了白色的雪地,将这个世界用自己的血挑染成红色。
“好冷啊。”金品品浑身哆嗦了一下,起身朝着楼上走去。“我回去拿件衣服,小荷,你要吗?”
禾小荷摇摇头:“不用,谢谢,我不冷。”
津戈撩也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抖落身上的碎雪,落座在火炉旁。
猩红的火光映红了他漆黑的眸底,仿佛再浓烈的火焰也无法暖热他眼中的冰冷,唯有腥气的血色才能将所有一切的过往冲散。
金品品上去了好一会儿,下来的时候烟花已经快放完了,她拿了一件火红色的外套穿在自己身上,搓了搓手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吧?咱们该回去休息了。”
小马:“去收拾一下院子里的烟花碎盒吧,新年新气象,干干净净的迎接新年。”
其他人纷纷附和,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
烟花混着月光折射在冰冷的雪地里,将整个世界渲染得更加净白、宛如白昼。
茹愿走出去,看着地面上已经堆积着很厚实的雪,说话时有薄薄的哈气呼出:“好冷呀。”
“是啊,好冷。”金品品附和。
禾小荷最勤快,走在最前面:“咱们快点收拾完回去吧。”
“好!”众人应道。
人们一涌而出,走在最前面的禾小荷刚想回头对着大家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看到不远处的枯树下似乎趴着什么东西。
她一步接着一步挪过去,茹愿也顺着禾小荷的视线看到了树下趴着的……人!
是人!
满地白雪之中,一个人孤零零地横躺在上面。
记忆仿佛回到了一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冷得让人骨头发疼的雪夜里,茹愿也是这样茫然的站在不远处。
看着那一片被染红的白雪。
被血染红的白雪!
“啊!!!!”禾小荷捂着眼疯狂尖叫!
这一声刺破了喜庆的烟花声,将支离破碎的和睦撕得更碎。
刘黍横躺在雪地里,四肢扭曲着怪异的姿势,脑袋开花。
死了。
它的眼睛瞪得圆滚,看着满天瑰丽的明亮。
那些七彩的烟火仿佛在庆祝它的死亡。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死的、就像是在饭桌上的时候没有人关心它是否饿着肚子。
茹愿的身体像是被冰雪冻住一般,在她的眼中,刘黍的尸体仿佛和姐姐的尸体融合在一起。
悲悯、哀嚎、绝望、无助的所有负面情绪一瞬间就像洪水一般喷发,全部涌入心尖。
所有人都听到茹愿凄厉而又接近歇斯底里的一声悲鸣。
“姐!!!”
津戈撩拉住了她冲上去的步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女孩躁动不安的身体在津戈撩的怀中拍打、推搡。
“放开我!”
津戈撩下颚抵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