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告诉我安全门的事情。”夏知,“但是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得到那个,高颂寒不是苏相远私生子的’小道消息’。”

夏知说:“你在迟疑吧。”

少年眼神明亮笃定,仿佛直直的看进了她的内心。

陈愚慢慢移开了视线,“……”

半晌,她不咸不淡的说,“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我其实是个好人?”

“我是想说。”夏知认真的说,“你可能确实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单纯。”

“但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

陈愚沉默的握紧了眼前的咖啡杯。

在她不知道高颂寒与苏相远的矛盾前,她混进了monster的人里,参与了谋杀高颂寒的行动,但其实每晚都不太安稳,她总能在入睡前,想起父亲临终对她的那抹有点期盼的,苍白的微笑。

那次确实是偶遇夏知,她戴着单纯的面具,怀着复杂心思,把爱丽丝大厦的安全门结构向这个与高颂寒最亲近的少年摊了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回过神来只恍惚想。

罢了,凡事……难得糊涂。

也是这次难得糊涂,成为了一颗拯救她半生沉湎于杀人噩梦的后悔药。

她其实也只是个女孩,也会害怕手染鲜血,但父亲苍白死去,连骨灰都被苏相远这个罪魁祸首带走,没给她们母女留下一星半点。

那是妈妈的丈夫,她的父亲,却连到死都无法一家团圆。

只是想起,便是满腔恨苦,心有不甘。

……

不过,苏相远也已经死了。

陈愚定了定神,看着夏知,“说起来,我查到了一件事。”

陈愚说,“给我发威胁短信的可不是你什么私生饭脑残粉。”

陈愚说:“是ua的人。”

夏知沉默了高颂寒做什么,他都不意外了。

只是……

夏知:“你忽然跟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陈愚:“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夏知望着她。

陈愚:“哈哈哈不要害怕,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也不是做什么坏事。”

“是……我父亲的骨灰。”

夏知一怔。

陈愚望着夏知,“苏相远拿走了我父亲的骨灰。我想……高颂寒应该会知道下落吧。”

夏知摇摇头说,“我可能……帮不了你这个忙。”

他望向陈愚,“我不想再见他了。”

陈愚也大概能猜到夏知的遭遇,她心中微微升起酸意,一瞬想到了父亲。

她轻声说,“没事儿。”

夏知低头沉默,他不能帮陈愚什么,自然也不好意思再问船票的事情。

陈愚望着迟疑的夏知,却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

陈愚:“没关系,不用不好意思,尽管说就是了。”

夏知也知道这不是矫情的时候,就问,“……你知不知道,从哪里可以买到回中国的船票?”

夏知看着陈愚,“不要身份证明的那种。”

陈愚微怔,“你要回国?”

夏知嗯了一声,“抱歉,所以帮不上你的忙了……”

“我知道倒是知道……”陈愚想了想,“但我认识的那位船长比较苛刻,可能会质疑你的身份……因为他曾经因为带一名恐怖分子偷渡中国,结果在半路被炸了船……”

夏知:“。”

陈愚:“当然,当时带船的是他的一个朋友,他没有上船,侥幸逃生了。”

陈愚:“要签证主要是给船长看一眼,确定你不是一个危险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