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国后,在兄长和风土的影响下,又学了街舞,这才慢慢开朗明媚起来。
而顾斯闲从小喜爱名士风雅,饮清酒,喜淡香,幼时就被教导的足够沉稳矜持,礼仪周全,后来成年,也从来不沾烈酒,也不会轻易让自己醉。
他总认为那样不够体面。
无论在日本,还是在中国,他如同一根绷紧的三味弦,从未让自己的音色有过任何改变。
“阿钱。”
男人的声音淡雅,“请让鹤灵去日本,代我为母亲的生辰,送上一份大礼吧。”
阿钱一怔,他下意识的问:“家主……要送什么?”
男人于是缓缓起身,他修长的指尖抚过凛凛刀身,仿佛没有被烈酒影响半分理智,声音甚至还是柔和的,“随我过来。”
……
少年日夜被安神香安抚,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安静了很多,但好景不长,很快发起了高烧。
少年出去的时候,穿得单薄,深夜又春寒料峭,风寒入体,又受了恐怖的惊吓,身体应激过后,近乎要死去似的奄奄一息起来。
顾斯闲洗掉身上的血腥味儿,不紧不慢的照料他。
之前夏知玩雪发烧的时候,还有点意识,会有一点点抗拒他的接近,后面似乎知道这是在照顾生病的他,就大概有些不太情愿的接受了。
顾斯闲再靠近,少年就会无意识的眯着眼睛,说一些类似不要靠近我之类的话,却因为语调,听起来像是弱弱的撒娇。
却也不会再挥起没什么力气的手推他,或者把身体往后躲了。
可是现在,少年躺在床上,安静的一点声息也没有。
在顾斯闲的照料下,少年的烧终于退了下去。
但少年还是没醒。
顾斯闲发现,少年安静睡着的时候,睫毛很长,脸颊柔和,看起来是那种很软弱,很爱哭的人。
但顾斯闲知道,他不是的。
他有着闪耀的灵魂。
他比顾斯闲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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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香
午夜梦回。
顾斯闲又喝了酒。
他喝清酒不会醉,烈酒也不会。
只是浓烈泼辣的滋味随着空气中的透骨香一起灌入喉头,他会有种那个爱笑爱闹的少年,还皱着眉头,不高兴不耐烦注视着他的错觉。
而不是这样躺在床上,如同死去般听话寂静。
烈酒辣喉,融入血中,仿佛也能蒸出一些暖意,来驱散这晚冬无夏之寒。
男人拿着酒壶,微倾,亮辣的酒液泼在绯刀上。
他清雅狭长的眉透出疏狂,一向注重矜贵风雅的男人,此刻竟生出了放/荡不羁的味道来,他握住沾酒的绯刀,轻轻一掠,撕碎了一片薄薄的雪花。
他茫然又有些厌倦的想,怎么又下雪啊,都二月春了。
他扔了刀,又提着那酒坛,把烈酒灌入喉中,跌跌撞撞走向高墙。
辣味直冲脑子,却偏偏越喝越清醒,他依靠着冰冷的高墙,望着另一头还为化雪的山头,
原来,春日的雪,也这样冷啊。
这样冷。
小知了如何熬的住。
……
深夜,仿佛听到有人在哭。
顾斯闲几乎是下意识起身,从院子走到了门口,要去看少年。
却又感觉自己满身寒意,于是顿了顿,进屋站了一会,等寒意化去,又披上了另一件山月和服。
不知为何,顾斯闲感觉这衣服,似乎宽大了些。
他也未曾放在心上,只茫茫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