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去验。”陈藜已经缓了过来,他拿定主意说,“这儿的卫生所做不了,得到县医院。”
陈藜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烟。他打开门,独自一个人朝着外走了过去。
麦苗他回过神后,就快步追到门边,踮着脚一直看到陈藜坐回酒桌前。
其他人瞧见陈藜去而复返,纷纷劝酒。陈藜来者不拒,脸上没有丝毫不愉快的样子,酒一杯接着一杯。
麦苗蹲下来,慢慢地把头靠在门边。
今夜的月亮很圆,但是他的心却好像缺了一个角,隐隐疼着。
麦苗就这么在门边蜷着身睡了。
早上,太阳从窗子照到脸上,他用胳膊挡了挡,困顿地爬起来。他一脸晕乎乎地看着床,他都不记得自己怎么爬上来的。
最后,他的眼睛落在床的另一边,倏地人就清醒过来了陈藜呢?
麦苗挣扎着下床,鞋子还都来不及找,门就被人打开来。
两个人对视着,谁都不开口说话。
片刻后,陈藜才走到柜子旁边,拿起行李箱子,边扔下一句:“先去洗漱,我们今天要走了。”
麦苗没能明白。来群散陵留灸2散灸留吃肉_
陈藜就停下来,看着他,神情和缓:“我们先去县医院。检查了之后,得等上至少一天才能出报告,那就今天就要出发。”说罢,就自个儿忙碌起来了。
麦苗傻傻地坐在床上,这下可什么都想起来了。
陈藜一大早就去公社向李支书道别,跟着和街坊邻居都说了一声。
大伙儿问他啥时候再回来,陈藜没给个准话,可他们老陈家的祖坟都在这儿,总有落叶归根的一天。
麦苗起晚了一点,大家要么下地,要么去厂里干活儿了,他都没见到别人,就要走了。
他坐进车里,自己把门关上,视线转向后方。
“砰”的一声,男人把后车厢的盖子合上,然后就走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网兜的水煮蛋。
这是刘婶刚煮好的,说是麦苗的鸡下的蛋,足足有十几个,让他们带着在路上吃。
陈藜拿了一个鸡蛋出来,剥开壳后,递给了麦苗:“小心烫。”
麦苗看了看他,接了过来。他吃了一口,眼睛抬一抬,有些怯生生地望着陈藜。但是男人已经转开目光,他调整了望后镜,才发动车子。
汽车开出村子,路经麦田。
麦苗直了直背,往外头看去。看不见金黄的麦子,只有一片光秃秃的麦茬子地,天色有些昏暗,应该是要下雨了。
麦苗缓缓地靠回椅子上,他的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伤。
明明他出去以后,就天天想着要回来,可这一趟回来后,他又发现有什么东西变了。
陈藜也没有说话,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事都是差不多的。
家乡的风景仍和记忆里的一样,但是他们并没有停留在过去,尽管故乡的风微微吹拂着脸庞,他们也依然不能驻足于此,还是要两眼看着前路,面对往后的人生。
他们到了县城后,陈藜就直接带着麦苗去了医院,下车之前,他看了看身旁的人。这一路下来,麦苗都安安静静的,像个小哑巴。
陈藜顿了一会儿,说:“要不明早再来罢。”
谁想话音刚落,车门就被人打开了。
麦苗下车去,他一个人往前走了走几步,回过头来。
都到这个点了,医院的走廊上还有不少人。
陈藜把要做的检查项目说明了,前台的护士听了以后,就叫他等一等。她掀开帘子走进去,和另一个年长的护士低声说了说话,其他的人往这对兄弟暗暗瞧了几眼。
“大夫说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