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苗摇摇头,他把咬了一口的水梨递回去,将它凑到陈藜的嘴边:“你也吃。”
陈藜看一看他,就着麦苗的手,也咬了一大口的梨子。
果肉里渗出的汁液从手心流到腕下,麦苗忙把手抽回来,低头去嗦汁水,还把舌头伸出来舔。
陈藜错开目光,他都三十几岁的人了,不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伙子。他无处安放的眼睛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会儿瞧着前头。
电风扇缓缓转动着,红色的枕头套上分别绣着一对鸳鸯。
大姑娘头一次上花轿,他陈藜第一次跟媳妇儿过夜,一样的紧张。
这个梨子虽然很甜,但是个头小,几口就没了。他才要站起来,却听见陈藜说:“我帮你扔。”
陈藜把果核丢了,“咔哒”的一声,是他顺道儿把门也给锁上了。他这才坐了回来,扯过脖子上的湿毛巾,帮麦苗擦手。
两人的手的肤色一深一浅,个头一大一小,看着还颇有趣。
麦苗悄悄地抬眼,猛地和男人的视线撞上,他下意识地想躲回去,陈藜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这一次成功地把他的手给逮住了。
两个人无声地拉扯一下,最后,是麦苗先放弃自己微弱的小挣扎,任凭着那孔武有力的一双手,将他给温暖地包裹起来。
“他们……别人,都随口叫我一声陈哥。”陈藜开了开口,“你想叫我啥都成。”
人都接回来一天了,等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才想起来跟自己的伴儿交代底细。
麦苗这一整天就没主动唤人过,不是他不肯叫人,是陈藜太在乎自己的小伴儿了,往往没等麦苗自己张嘴讨要什么,他就先都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