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念诵的最后一句“那声音环绕我如爆裂深海”是我自己斗胆翻译的,原文如下:That Voice is round me like a bursting sea.That Voice is round me like a bursting sea.
外篇:茧中先知(3)
鉴于艾文见了两个疯子、又站在栽种着秘密的墙前发了许久的呆,并且由于他带着相机,总有好奇又殷切的当地居民往他跟前凑,等到艾文坐下来吃饭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从面包房外带了一片铺着西红柿和冷牛肉的吐司,坐在长椅上缓慢地吃完了它。最后他翻开随身笔记本,把“拜访先知”、“整理照片”那几条划掉,然后不情不愿地意识到现在他必须开始写那篇旅游文案了。也就是说,他要回到狭窄的教士休息室去。
教堂里一片寂静,班克或者薇拉都不在。靠近祭台的几张长椅似乎被人用力撞歪了,艾文把它们扶正,也没有多想,径直往侧面的休息室走去。
就同早上一样,休息室里有一股腐朽的味道,大约是由老旧的木头、樟脑、泛黄的衬衣散发出来的。万幸的是昨晚教士剩下的那碟煮豆子已经被清走了。艾文开门的时候被挡住了:他那张没收好的折叠床抵在门后,所以他进门时闹出了很大动静。
邮局的小职员在一片混乱中从橡木桌后面探出半颗乱蓬蓬的脑袋:“下午好。”他懒洋洋地说。“等我把最后这根线接上就好了。”说着他叮叮咣咣翻着蓝色铁皮工具箱,爬到桌柜底下去敲什么东西。艾文看见桌面上,在班克那一堆笔记、报纸、杂志、马克杯、圣诞彩球中间放着个廉价座机,想起来这个小职员说过要帮教堂安电话。这座教堂虽然是石砖结构,但说不清究竟有多少年历史,艾文问道:“在老建筑里装也没有问题吗?”
“没关系,我没有给墙体钻孔。”职员的声音从桌子底下传来,带着闷闷的回音。“用塑料扣固定一下电线就好...哎哟!”
职员钻出来,狼狈地吮着手指,看来最后那根钉子他钉到了自己手上。“好了。”他愁眉苦脸地说。“你可以打个电话试试。我去跟班克神父说一声。”
艾文把折叠床拖过来,把相机包放上去,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电话。
他瞬间发现了不对劲:那是老式的廉价的座机,塑料壳上还有不少划痕。电话的听筒部分是很常见的圆溜溜的造型,可是话筒部分却是三角形的,麦克风处还钉着一枚倒三角的金色金属片。
“这是怎么回事?”艾文举起听筒问。
“有什么不对吗?”职员迷惑地说。
“我没有见过这个形状的电话。”艾文把听筒举到职员面前,但是职员并没有去看,只是睁大眼睛,(艾文看见他的瞳孔并没有聚焦)茫然地说:“哪里有问题?”
艾文沉默着打量他,职员不明所以地回望,还在吮吸他那受伤的手指。最后艾文说:“你确定不用...嗯,包扎一下?”
他越过职员的肩膀张望桌后的橱柜,班克提过那里放着些应急药品。职员说:“没事!不用麻烦,小伤。”他把指头从嘴里拿出来,伤口确实没有流血了,只是灰白的一片,划痕处翻着起皱的白边,看着就像一截泡水许久的尸块。
“好吧,”艾文迟疑地说,“好吧...”他缓缓放下听筒。那块尖锐的三角形转角莫名让他很不舒服,他后脖子上的寒毛慢慢竦立起来了,就像睁着眼睛直视针尖。职员拎起工具箱,把座机拆封的纸盒往胳膊下一夹,转身走了。他热情地挥手告别,关上门的时候还对艾文说:“你可以试用一下,有什么问题直接来邮局找我。”
室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过了一会,艾文才发觉自己正呆滞地凝视桌面。也许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