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挺喜欢她,说要等开春了认她做干女儿,”沈淮与不疾不徐开口,“您看,要是我现在认了明茶,这辈分不就乱了?”
邓老先生稍稍一愣:“也是。”
他仔细琢磨,豁然开朗。
是啊,既然沈淮与觉着年龄差太小,不好意思给明茶当爹,给她当哥哥也一样。
要是白静吟真认了明茶做女儿,沈淮与就是她哥。说出去也好听,人也体面。
邓老先生心中清明,他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啊。”
一颗悬而未决的心,在此刻终于彻底安定下来。
只是他忍不住嘀咕。
看来大师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情况下,明茶怎么可能还会叫沈淮与一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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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选送的这只舞蹈获得了意料之外的关注度,在小范围内结结实实火了一把。
由著名设计师江玉棋设计的舞服颇为吸睛,先前在校园表演中被老师视作“伤风败俗”的服饰,这次在市春晚上却获得一致好评。
这次衣服基本以敦煌飞天做参考,配色也格外大胆跳脱,映衬着正值青春少女的纯美,不由得令人目眩神迷,神魂颠倒。
更别提歌手声音甜美靓丽,与整支舞相辅相成。
节目录制结束后,杜明茶在宿舍里好好休息了两天,又打起精神继续学习。
她报名了三月份的TCF考试,前几天一直在为了节目忙碌,现在终于有时间“临阵磨枪”,大量阅读某些辅导机构提供的电子资料。
姜舒华也报名了这次考试,她自制力太差,在家里完全学不下去,决定陪杜明茶一起。
现在宿舍内只有两人。
校园中也空下来,安静沉默,唯有留校学习的学生脚步匆匆。
“明茶,你要是申请上交换生,那你暗恋的人怎么办?”姜舒华将中性笔的笔帽咬的咔吧咔吧响,若有所思,“据我所知,这次交换至少一年,长的话得两年……两年呢。”
杜明茶将书本仔细叠起来:“说起来也不是太长。”
“哪里不长了,”姜舒华难以置信地看她,“两年意味着什么啊?别说黄花菜凉了,就算是个被狗吃的金针菇,也都被循环利用730次到连渣都不剩了吧?”
杜明茶收拾笔记本的手一顿。
她将中性笔仔细合上,抽出里面用光的笔芯,换掉。
用完的旧笔芯被套上黑色软针头套,放在一个笔芯筒里,塞的满满当当,毫无空隙。
杜明茶用力推进去,指腹压的有些疼,留了一个泛白的小圆圈。
“两年都够生个孩子了,”姜舒华伸了个懒腰,认真地说,“明茶,你说,在出国前,要不要和暗恋的人表个白?”
“然后呢?”杜明茶笑了,“答应了之后,就是长达两年、不确定的异地恋‘不答应的话,也白白添一份伤心事。”
“啊啊啊啊,”姜舒华泄气了,她苦恼地揉着自己头发,“怎么这么为难……”
显然,她也陷在某种不可言说的纠结中。
“……要不干脆给对方下个药,睡了再说?”姜舒华忽然口吐狂言,眼巴巴看着杜明茶,“睡完就跑,是不是超刺激?是不是能让对方永远记得我们?”
“希望你清醒一点,我们在帝都,不是海棠市,”杜明茶捏了捏她的脸,“千万别有这种违法乱纪的念头。”
“……行吧,”姜舒华病恹恹地坐了回去,“算了,反正暗恋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
杜明茶拿了新打印的资料,坐在桌子前。
一放寒假,宿舍里人减少,学校的供暖系统就没那么热了。放假前,在宿舍里只穿T恤就行,现在不得不穿上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