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二十多年他们比自己难过。

自己刚刚知道身世,没隔多久就跟他们相认。

而他们就确实背负着丢失女儿的痛,生活了二十多年。

姜君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女儿依旧疏离的背影,心口像是被钝刀反复切割,痛楚难当。

悔不当初,又无能为力。

走出病房,傅锦洲明显感觉到苏梨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

走廊里,傅锦洲侧头看她,“还好吗?”

苏梨轻轻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有点别扭,但……还好。”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略显勉强的笑意。

面对血缘的羁绊和曾经的伤害,她需要时间。

傅锦洲没有再多问,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晚上请徐明哲和宋国平他们吃个饭?”

他这么提议,主要还是想让苏梨散散心。

苏梨想了想,确实应该。

“嗯,好啊!”

夜幕降临,国营饭店包厢内,气氛热络。

徐明哲举起酒杯,插科打诨。

“未来的新娘子,给我倒杯酒,提前沾沾喜气。”

傅锦洲白了他一眼,“喝酒自己倒,还使唤上人了。”

苏梨笑笑,“这个酒得倒!”

徐明哲乐呵呵举起酒杯,“悄悄,你比懂事多了。”

“既然是要沾喜气,就要加把劲,要不然这酒,你喝了还不如给康平喝。”

苏梨端着酒瓶,刚碰到他的酒杯,直接转头给康平倒酒。

“哎哎,不是,你怎么比傅锦洲还坏?”

徐明哲气呼呼地放下酒杯,瞪着一脸骄傲的傅锦洲。

“国平,你看看,这人你还认识吗?”

宋国平从进来,就呆呆的。

这会儿听到徐明哲这么问,立马摇头,“徐哥,我真不认识。”

傅锦洲被宋国平的样子逗笑,“现在是用不着我了,开始巴结他了。”

康平抿着酒笑,“傅哥,这怪不得国平哥,你之前啥样,现在啥样,心里没点数。”

“啪”一声。

宋国平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傅教授,听到没有,康平是有发言权的。”

傅锦洲白了他一眼,“人走茶凉,我在你身上看得真切。”

宋国平鼻子一酸,小声嘟囔,“那还不是因为你走了。”

傅锦洲这次回来就发现他情绪不太对,以前跟在自己身后叽叽喳喳的人,这次明显情绪有些绷着。

他咬唇看着宋国平,“国平,你早就可以独立了。”

宋国平对于傅锦洲的离开,一直耿耿于怀,习惯了手术室有他,更习惯了把诊断报告先拿给他看。

突然,自己习惯依赖的大树不在为自己遮风挡雨,他很不适应。

“一个大男人,要不你跟苏梨商量一下,让她把傅锦洲让给你。”

徐明哲见不得这样,给了他一拳。

苏梨弯唇,宋国平的心情她能理解。

康平嘿嘿一笑,“国平哥,事情有好有坏,傅哥这么一走,我们就有嫂子了。”

宋国平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矫情,毕竟是人家大喜的。

他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也跟着起哄,“不过,傅教授是我见过最能装的,第一次见他看苏梨的眼神就不对劲!”

他模仿着傅锦洲当时可能有的样子,引得众人发笑。

“当时我就纳闷啊,咱们认识多少年了?头一回见傅教授对漂亮女同志那么……另眼相看!”

“可不是吗?”康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