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洲点头,“厂里两个月没有发工资了,原材料的资金都没有,所以急需订单来盘活。”
“你觉得仅凭订单的一部分订单能盘活吗?你是学经济的,出去原材料,定金能支付工人工资?”
傅振山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扎在傅锦洲心坎里。
“最起码,有订单,就有希望,人心不会乱?”
傅锦洲是想先稳住人心,两个月没有工资,再拖下去会出事的。
“这也只是权益之际,省里的工程都是招标选定的厂方,不可能给你提供这个便利。”
傅振山的话,傅锦洲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他的父亲刚正不阿,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省里的项目。
“我没有想过要省里的便利,你在平江多年,多少会有些人情世故在那边。”傅锦洲神情坦然,补充道:“私人工程,我们不嫌少,积少成多。”
傅振山突然觉得自己儿子不一样了,他走之前是带着怨怼的,心里憋着气。
现在他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他在竭尽全力地挽救祁县水泥厂,他们都不看好的一个厂子。
“这个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知道,仅凭私交,很难让你一个几百号人的厂子盘活,你要想想别的办法。”
“这个你放心,先稳住人心,后面的事,我自然会想办法解决。以后的祁县水泥厂不仅仅是东江省的,会在全国家喻户晓。”
傅锦洲说完直接走人。
傅振山却愣了,被他话里的决心和坚毅所震撼。
傅锦洲刚准备开门,傅振山突然叫住,“锦洲!”
傅锦洲驻足,“还有事?”
“去水泥厂后悔吗?”
傅锦洲知道傅正指的是他跟老爷子的两年之约。
“我自己要什么,我心里很清楚,所以每一次选择,走的每一步,我都不后悔。这么多年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年妥协,去了部队。”
傅锦洲说完直接走人,自己父亲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肯定会帮。人心稳住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为祁县水泥厂找出一条路。
傅正看他从书房出来,脸上严肃,“跟我来一局。”
老爷子退下来之后,突然一下子闲了,很不适应,尤其是家里连个跟他下棋的人都没有。
傅锦洲看了看他,气色红润,声音中气十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沉声道:“我还有事,去单位交个报告,您自个儿下吧。”
“我自个儿怎么……不是,周末你去单位,谁等你交报告?”
老爷子瞬间不高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屁股都没有坐一下就要走。
“不孝子,串亲戚都没有你这么快的。”
傅锦洲也不理他,看着沈淑声音软了不少,“妈,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不是,儿子,你着什么急呀,在家吃完午饭再走行不?”
沈淑追上傅锦洲,心疼又不舍,“瘦了这么多,在家好好吃顿饭。”
“我赶时间,下次回来吃饭。”
“锦洲,沈姨一直很挂念你,你就……”
傅锦洲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走人。
而就是那凉凉的一眼,让林晚宜瞬间闭嘴。
沈淑怎么可能看不出两人之间的冷若寒冰的状态,忧心地问:“晚宜,你跟锦洲是不是闹什么别扭了?”
林晚宜苦笑,“沈姨,上周我去祁县看锦洲,那个苏梨也在,我说了一些对苏老师不太友好的话。”
“你是说苏梨跟他在祁县?”
“这会苏梨应该在省城。”
沈淑并没有听她后面说的话,心里在想怪不得自己儿子看起来似乎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