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看老伴儿,看看儿子媳妇,心里好受了很多。

一家人好好的,比啥都强。

只是心里的愧疚不减,没有照顾好自己闺女。

傅锦洲和徐明哲看着一家人,默默地对视一眼,心里感慨这才是一家人。

情绪换后了一阵后,苏梨看父亲状态挺好,忍不住开口问:

“爸,你出事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苏梨这一问,病房里瞬间针落可闻。

想起那天晚上,苏大年握紧了拳头。

“那天晚上,因为我心里烦,很晚都没有睡。刚准备睡觉,听到有人在门口叫我。”

“我就去开门看,是个不认识的小伙子,他说邵庭安在河边等我,有急事找我。”

苏大年说到这里,握着的手不自觉地又紧了紧。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他恐惧的夜晚。

“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一直心里烦就是在想白天遇到邵庭安和小赵感觉不对劲儿。我一直怀疑那个搞破鞋的可能就是他们。所以听到是他找我,我就跟了过去,想着正好问个清楚。”

苏梨看着父亲心疼不已,果然跟自己想的差不多,父亲真的猜到了。

苏大年轻轻拍拍苏梨的手,继续说道:“我跟着那个小伙子到了河边,可根本没看到邵庭安的人影。”

“刚想问那个小伙子,他……他突然拿起一块石头,就往我头上砸……”

说着,苏大年猛地一哆嗦,像是还能感受到当时的疼。

苏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不敢想那一石头下去,父亲得有多疼。

她仿佛看到了那块带着血迹的石头,还有父亲倒下的那一幕。

“这个畜生!”

苏明德猛地捶打着床沿,气得咬牙,手背上青筋凸起。

刘桂兰也哭得泣不成声,“没想到竟然是邵庭安这个浑蛋,老头子,你受苦了!”

傅锦洲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但亲耳听苏大年说出不来,也不由得握起了拳头。

徐明哲瞠目结舌,“苏老师,你这婚离得太对了,这就是个杀人犯呐!”

“爸,你……你真没有看到邵庭安?”

温玉颤抖着声音问道。

苏大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我……我当时就晕得很,迷迷糊糊看到那个小伙子跳河跑了。”

说到这里,苏大年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迷茫。

“我当时头疼得厉害,刚挣扎着想爬起来,看到有个人朝我走来。因为晕没有看太清楚,但他没有靠近我就猫着腰跑了。”

苏大年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夜晚。

苏明德笃定道:“那个人或许就是邵庭安,警察排查有个大爷散步看到了有人跳河。想必是邵庭安想上前看你的情况,结果看到有人,就溜走了。”

苏梨想想后怕,若不是不经意间走过的老大爷,她爸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爸……”

苏梨心疼地抱住父亲,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她无法想象,父亲当时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助。

“是我连累了你,其实那时我就知道邵庭安和赵欣然的事,只是没有证据。”

“我急于拿到证据看到他们俩进了那个院子,就让一个大娘敲锣吓他们,趁他们逃跑时拍照片留证据。”

“但是,我……我没有想到你会刚好下班碰到他们。”

傅锦洲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他恨不得立刻冲到邵庭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