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来。”南迟礼吃面的样子赏心悦目,他吃着面,眼睛却看着她,“这还是我第一次过生辰。”

南迟礼之前一直觉得,生辰这种东西若有若无,甚至很烦。

在苗疆的时候,他师傅总要自讨苦吃,在长安先生生辰那日,讨好地送些以各种途径得来的名家字画,却都被长安先生冷漠拒收。

然后她师傅便会出来乱发一通气,聒噪又不可理喻。

直到今天,他才领略到过生辰的趣味。

都是因为眼前的少女。

她让他感受到了很多之前未曾体会的快乐。

时瑶不知道从哪找到一根蜡烛,将它点燃,厨房昏暗,蜡烛发出的温暖光晕照着两人。

再配上窗外洒进的一缕月光,南迟礼的原本深邃异域的脸柔和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月光将她映照的皎洁无暇。

南迟礼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将眼底的贪婪渴望藏在晦涩的阴暗里。

很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合他心意的女子。

他师傅曾说过,没有人会看上他这个疯子,就像长安先生看不上她一样。

南迟礼指尖随意的缠起散在肩处的一缕小辫子,用发尖扫了扫少女的鼻尖。

见时瑶微恼的站起来躲他的小辫子,却差点被凳子绊倒,南迟礼直接将她抱入怀里,笑出声来。

“好笨啊。”

笑声里带着捉弄成功后的得意,少了平日里诡谲的温和,多了些少年意气风发的疏朗。

“笨的讨人喜欢。”

他感受着怀里少女的抗议,眉梢都挂着喜悦,眼睫止不住的颤着。

少年心跳越来越快,窗外的月色也越来越皎洁明亮,让他眼底的炙热再也无处隐藏。

外面的世界很热闹,但是太吵了,他想把她关在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南迟礼如今是越来越理解他师傅当时的心情了。

情爱果然容易折磨人,易燥,易妒,易疯。

时瑶和他打闹了会儿,拍拍他的肩,“别忘了吹蜡烛,然后闭上眼睛许愿。”

南迟礼点头,乖乖照做。

吹了蜡烛,他忽然道:“瑶瑶,想不想和我去苗疆?”

“苗疆?”

“嗯,苗疆虽比不上中原繁华,但也有它独有的特色,苗鼓舞,篝火晚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瑶瑶和我回苗疆,就是我这次的生辰愿望。”

时瑶晃了晃他的马尾,“愿望是说给上天的,不能随便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南迟礼和她额头相抵,十指交缠。

“你才是决定是否实现我愿望的那个人,所以,我只说给你听。”

南迟礼简直是诡辩论的最佳辩手,道理一套一套的,听着还无法反驳,容易被洗脑。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时瑶不禁沉浸在那一双含情眼中,“好,我答应你,在扬州再待一段时间,我们就一起回苗疆。”

南迟礼很满意。

他将她的手覆在他脸上,已经提前想好了下一次,下下次,下下下次的生辰愿望。

时瑶拿出了些酒,两人喝了不少。

时瑶又想起了郑清婉的话,她心情郁闷的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说出了醉话。

“阿礼,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你,要跑路了,你怎么办?”

南迟礼也喝醉了,他听了一愣,随后恶劣一笑,“想逃,做梦呢。”

“我会将你永远锁在我身边,亲死你。”

喝醉了的时瑶脑抽来了一句,“只是亲?”

南迟礼似乎思考起来,“可是按照书上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