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素和青半天没有回话,玉琼楼有些慌神,他冷冷哼了一声,不服气地质问她:
“怎么不回答我?”
素和青手上动作还未停止,她反手碰了下他红红的耳朵,笑着说道:
“记不清了。”
玉琼楼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气鼓鼓地向素和青的方向瞪了过去,一想眼睛上还蒙着缎子她也看不到心中怒气更盛。
他一伸手指浅浅扭在她腰上,哼哼唧唧地问她:
“那你以后怕不是也会忘了我?”
素和青“唔”了一声,捧起他的俏脸,怜惜说道:
“怎么会呢?”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无法打消他的疑虑。
玉琼楼不信,急急问道:
“怎么不会?难道你说不会就不会吗?素和青,你是不是根本就在玩弄本君?你是不是从前也说过这样的鬼话哄过他们?”
素和青摇了摇头,答道:
“我此前并未说过这样的话。”
玉琼楼还以为她懂了他的意思,羞答答地问:
“那本君、本君是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素和青答:
“从前并不会有人这样问我。”
像他这样仗着美色在她面前撒痴的男人可没几个。
“素和青!你真是要气死本君了!”
他还想说两句狠话,可她的手绕将上来,叫他再也无法思考。
素和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扯开他的衣带,在他欲拒还迎的神态之中,在他略不自在的肢体之间,将那层花衣渐次剥开,白净的花身与挺直的花茎便露了出来。
他的视线被那条暗青缎子遮得云山雾罩,可他的其他感官却比平时更加清晰。
她的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引起他肌肤之上阵阵颤栗;
她的呼吸带着灼人的热度,将他从里到外燃烧了彻底;
她的亲吻透出深深的怜意,似将他藏在心底纵情宠溺。
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
春且住。
他这朵等待多年的花儿是不是等到了那个专属于他的赏花人呢?
素和青饶有兴味地将那朵花儿握在手中,她挑剔的目光将花儿上下打量一遍,等到那朵花儿害羞地流出水来,她听他这样说道:
“怎么这样盯着本君?”
花茎粗直,花身细腻。
半点绒毛也瞧不见。
“小楼,你真漂亮。”
素和青发自内心地感叹着。
玉琼楼低头不语,唯有咬唇。
他紧紧攥了身下的金丝被,不想给她笑他生涩的机会。
到了这个地步,素和青哪里还看不出玉琼楼的小心思?她也不去戳穿他的伪装,含笑地继续品鉴手中花枝。
在狂风骤雨的浇打之中,那朵花儿渐渐失控。
“素和青……”
他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似乎除此之外再也不知说什么好。
那看似风流多情却也最是无情的赏花人经手过多少花枝,纵然此时此刻是她眼里最美最艳的那一朵,可春去秋来越过明年,眼前花不也会枯萎衰败?
这样浅显的道理谁人不懂?
可那支傻乎乎的花儿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跳进赏花人的甜言蜜语之中。
花茎弯折,汁液横流。
金丝被上漫过暗色水迹。
“小楼这是怎么了?”
他为何如此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可她惯爱在这样的时候戏耍他。
怪只怪他那副倔强着不肯低头的模样实在是太想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