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十来年,第一次见到女人,哪里肯放她走?他不顾张氏的哭喊哀求,给了张氏最为痛苦的洞房花烛之夜。
“你活是我张家的人,死是我张家的鬼!想要跑啊?做梦吧你!”
第二天,张氏也不哭了,也不闹了,乖巧地当起了张二腚的好媳妇。
她是一个勤劳肯干的女人,将张二腚的田经营得有声有色,不出三年就把丈夫养得白白胖胖。那张二腚原本饥一顿饱一顿的,长得瘦猴一般。自张氏来了以后,张二腚就像是被猪倌儿吹肥的小猪般多了百十来斤分量。
张二腚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懒汉了,他因有了张氏成了一个小有资产的懒汉,可他命里就像存不住钱一样,有点儿钱就要胡花海花。张氏不肯将钱给张二腚,就招来一顿毒打辱骂。
张氏想,他怎么才能对我好一点儿呢?
她插秧的时候看着田垄上跟着大人埋坑的小娃娃,心里有了计较。
一年之后,张氏腹中胎儿出生,她生了个男孩儿。张二腚心想这祖宅卖得真值,从此他老张家可就有后啦,高兴地给那孩子取名张喜根。
张氏看着与张二腚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喜根,她开始琢磨着给他攒点儿老婆本,好让她的宝贝儿子尽早讨个老婆回来。
这张喜根出生之后,张二腚果然收敛许多。
张二腚照常一天三顿吃饭似的打着张氏,但他毕竟是背着人打,没叫外人将张氏涕泗横流的脸看了去,这就是给足了张氏面子嘛。
张二腚日日窝在炕头,抽着烟袋锅子,喝着老白干儿,虽是靠女人养,但也是他有本事嘛。要不然张氏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养他呢?
张二腚看着渐渐长大的喜根倒很是欢喜,可喂奶做饭的活儿他一样不干。张氏伺候完老的再去伺候小的,她虽嘴上抱怨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不会带孩子又怎么了呀!
日子就这样过着。
张喜根十来岁的时候,张氏张罗着给他定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