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舔嘴唇,笑得无比纯良:“那我想见见温喻之。”
“……”
连曲轩怒极反笑,也不再看我,只扭身下床,在屋里头找起了东西。
我问:“你在找什么?”
连曲轩冷笑:“找东西给你这扶不上墙的烂泥一个痛快的。”
他装模作样地找了半天,忽然从腰封里抓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纸包出来。
他指着纸包对我说:“挑个喜欢的,哥哥亲自送你走。”
我撇了撇嘴,伸手作势要指,却又停住,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哥,我疼。”
“活该。”
“就你这一文钱能买仨的做派,疼死了也算干净。”
说是这般说着,他却还是狠不下心来真不管我。
他在我腰后垫起枕靠,扶着我坐起来,而后坐回床边,端了碗给我喂药。
本该是副兄友弟恭的画面,却因为他脸色实在太难看,抓着汤匙搅弄的动作太大,而显得像什么投毒案的现场。
兄友弟恭……
啧,差点把他忘了。
我咽下一口苦药,皱着脸道:“哥,傀九怎么样了?”
“腿断了,人还活着。”不知想起了什么,连曲轩笑了一声,像嗤笑,也似感慨,“下刀都避着要害,难得你也有心软的时候。”
“那能怎么办,到底有血缘横亘着,他到底是我弟弟,就算真是烂透了,我也不能不管他。”
我轻叹一声,瞥见连曲轩无波无澜的脸时有些疑惑:“你怎么半点都不吃惊?”
连曲轩抬眸瞧我,实打实嗤笑道:“我长了眼睛,不会自个儿瞧么,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长了对摆设。”
“狗屁,分明是你趁着他俩都昏着,来了招滴血认亲。”
秦长欢倚着门框,轻而易举就拆了连曲轩的台。
连曲轩面上有些挂不住,不禁回头怒瞪他,“甭说这个,你俩沆瀣一气这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秦长撇嘴,朝着我扬了扬下巴:“算什么账,又不是我叫他跑的,腿长在他自己身上,我还能捆了他不成。”
连曲轩说不出话反驳,却又隐约觉得何处不对劲,蹙着眉生起了气。
他将药碗往我左手里一塞,起身走到门边,拎起了秦长欢便往外走。
秦长欢没挣扎,只是朝着我别有深意地眨了眨眼。
我有些懵,可等他们走了,一人鬼鬼祟祟摸进我房里之后,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哪里是来瞧我的,分明是引连曲轩出门去的饵。
他出了门,才有登徒子好进我的门。
只不过我现在这副尊容只怕不好瞧,也不知这登徒子来此做甚。
“你什么时候收买了秦兄?”我喝着味道古怪的药汤,幽幽地问他。
他说:“铁衣局的主子可不是我一个无名小卒能收买的,我只不过是说要来瞧你,他便欣然应了,打了包票放我进来。”
说着话,他又来抓我的手,只是顾念着我掌心的伤,不敢握上来,便可怜巴巴地勾着我的尾指轻扯。
我没回应,也没抽回手,只无声地纵容了他的动作。
不知我这点纵容被他错会成了什么,他的眼睛霎时亮了,连带着那张伤痕累累的脸蛋也多了两分人气儿。
他轻轻摩挲着我的指节,垂头盯着,灼热的视线落下来,叫我有些无所适从。
“温喻之。”我喝完了最后一口药,将药碗塞在他手里,十分自然地抽回手,“你要在这儿盯着我瞧一整天么?”
将药碗放到矮案上的温喻之一愣,转瞬便摇起了头。
他扯了扯嘴唇,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