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我却知道他的意思。
“傻钦北,情这东西啊,没几个人是能拎得清的,若是只揪着错处不放,谁都过不安生的。”
“可若只是这样,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们了!”
“你说得对。”
“那主子还要去吗?”
“去。”
“……”
钦北沉默了。
他紧皱着眉头,似乎很费解我为什么明明看得通透,还是甘愿去那龙潭虎穴里走一遭。
我也不清楚。
所以我说情情爱爱是这世间最复杂的东西。
钦北还想再劝我,被我挡了回去。
我抿着唇,故作冷淡道:“本尊只吩咐你这一件差事,能不能办好了?”
“能。”钦北仍在哭,声音有些沙哑,“属下必定能办好,主子放心。”
他能做到,我知道的。
他虽是多愁善感些,但终究还是理智凌驾于一切之上。
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地方。
我复又笑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在他手上攥了一把。
钦北回握住我,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眸亮晶晶的,“属下等主子回来。”
“放心。”
“本尊定然平安归来。”
第69章 拿他的头给你看
我在摄政王府将就一夜,天大明时,便收拾好了行装出城。
钦北与我们走的是相反的路,他得回幻胥宫,为我出行之事打掩护。
涿州离京华算不得远,也就半天的路程,但我的腿上的药布拆了,实在无法长时间骑马,所以一路走走停停的,黑天了才到涿州。
涿州是玄天殿的地盘,守城的都是玄天殿中的弟子。
方止行是玄天殿的大长老,对外他又说我是他的孙子,所以玄天殿中无人不认识我。
若是此刻进城,必定会打草惊蛇,所以我们没走城门,只等夜深了,将马安置在城外,翻了城墙进去。
我们寻了家小客栈歇脚,三个人开了两间房,那掌柜的不知想到了什么,收我们银子时笑得意味深长。
我捻着指节,打量着这客栈的布局,思忖着杀干净这客栈中的人要几刻钟。
“公子几个虽小的来。”掌柜的验完了银子的真伪,将银子往钱匣子里一丢,领着我们往楼上去。
站在楼道里,他指着两间房,对我道:“柜子里都有干净被褥,若是脏了,只换上便罢了。”
说着话,他那混浊又下流的眼神往戴着面纱的泠鸢身上飘了几飘。
泠鸢今儿穿了件妃色的衣裳,虽是束腿紧袖,却勾勒出了玲珑的身段,才叫人错将她看成了媚人的娇妾。
我往旁侧挪了一步,挡住那掌柜的视线,“没什么旁的事了,你且下去吧。”
那掌柜虽说好色些,却到底是个人精,看我们不像寻常的生意人,也不敢再纠缠,很快便下楼去了。
瞧不见他的身影之后,我领着仨崽子进了门。
门一关上,泠鸢一把扯掉了面纱,小脸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我瞥她一眼,说:“等会儿再去,动作麻利些,一个活口都莫留。”
这话正中泠鸢下怀,立刻便笑了起来,靠在门边就开始磨刀。
我解下坠在腰间的,谢镇山给我的那块令牌抛给九阙,缓声吩咐:“你快马加鞭,务必在天亮前到八风门调一队兵马来。”
“不必进城,就在城外候着,见了本尊的响箭再来接应。”
“属下明白。”
九阙点头,将那块冷硬的令牌贴身收好了,转身便撞出了门。
雪蛟目露羡慕,眼巴眼